孟天楚心中已经明白,这女的进衙门里当书吏,这温铭温司吏必定拿了好处,因为这是轨制所制止的,以是这两人才怕得话都说倒霉落了。恰好抓住这把柄,看看能不能为己所用。便折扇摇了摇,板着脸对门口的慕容飞宇道:“说罢,你到底叫甚么?”
温铭有些难堪:“不晓得。衙门好几百书吏,蔡大人也不常到六房里来,也顾不上来。”
慕容迥雪伸手入怀,摸索了半晌,才取出一个小荷包,将荷包里的钱全数倒在手内心,大抵有三四钱银子和几十文铜钱,跪爬两步,哀声道:“师爷,这是我明天方才领到的工食银,全给您,我晓得少了点……,只要您高抬贵手,我……归去借,明天一准给您。”
慕容迥雪刚才也是一时情急说了,可细细想来,这钱又到那里去借呢?不由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低着头轻声抽泣起来:“我……多了也借不到,娘和奶奶抱病,家里值点钱的都卖光了,能借的亲戚也都借遍了,亲戚朋友现在见了我们都躲着走……家里三天两端另有人来要帐……就这回子,衙门口另有几拨人等着要分我的这工食银还帐呢……,师爷……只求您能不幸不幸我们百口,别让我们活活饿死,我来世做牛做马酬谢您的恩德!求求您了!”说罢,慕容迥雪哀声抽泣连连叩首。
温铭陪着笑点头道:“是……是这麽样的,那……那我就让她明天不要来了,把她爹从书房卯册上除名吧。”
孟天楚摇着折扇,作出一副很难堪的模样沉吟着。温铭陪笑道:“师爷,您只要高抬贵手,别的书吏们也都晓得他们家的难处,倒不会难堪她的。”
“哦!迥远处的白雪?好名字!实在,一看你白嫩的面庞,就应当晓得你的名字了,嘿嘿。”
一听这话,门口那女子身子又颤抖了一下,颤声道:“慕容……慕容迥雪……差异的迥……白雪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