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六的反应好大,估摸着从小到大没少听人骂他是牲口,吓得我仓猝一把拽住他道:“六六,你可不能胡来,等小哥返来替你报仇!”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要不是神通尽失,我们也困不住你,那另有工夫骂你?占了上风你牛逼行,现在这景象,还不平不忿的,那就是认不清楚情势了,要说斗法我不是个,要说辩论,谁怕谁啊?
咒语声中,李一灵参军挎中取出一把玄色的泥土,对着倒立着罗刹鬼娘双脚,将手中的土悄悄撒出,黑土落在罗刹鬼娘的脚上,倒立着的罗刹鬼娘身躯俄然腾空,然后一点点的翻转过来,双脚朝下,落在了空中上。
全部事情的颠末,跟我当初和李一灵猜测的几近没有辨别,公然还是曾家先祖做的孽。五通神这番话,说的我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是啊,五通神当年被禁,万千邪祠在江南被毁了个干清干净,若不是曾家先祖有邪心,又如何还能有五通神保存下来?
张六六一通狠骂,五通神竟然半天没出声,过了好大一会才阴沉道:“若不是神通尽失,岂容尔等放肆。”
“屁的阴债。讨阴债就关键死孩子和女人吗?这是特妈人干的事吗?你连牲口都不如,你如果个善神,造福百姓,如何能落得这个境地?你特妈就是该死你晓得吗?……”我忍不住破口痛骂,实在是罗刹鬼娘太不幸了。她还是大头朝下的抱着本身的孩子,这一幕没法不让人气愤。
铃声非常的清脆动听,很有规律,三长一短的声响,仿佛带着魔力,我扭头去看,李一灵手落第着个三清铃,手腕悄悄动摇,铃声清脆中,在李一灵身后,倒立着四个身穿红色寿衣的罗刹鬼娘,每人脑门上都贴着一道黄符,奇特的是黄符并不向下垂摆,而是向上倒卷。
就像我,当初若不是妄图裴江那五十万,何至于走一趟阴阳路,见到吴老六!有那么一刹时我竟然心有所悟,沉默不语中,五通神换了个腔调,道:“我等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非要毁了我等的道行?我等虽是小神,却也有些五路通财的本领,不如放我几个出去,我等略施神通,给你们通财岂不是好?也不消立下那些血誓,只要放我等出去就好……”
“浪总,取下一张黄符,翻开个缺口!”李一灵法度走的及其有规律,脚下不紧不慢,很有章法,我看得出他走的是禹步,听到他说,仓猝赶到符阵前,谨慎抓住一张黄符,却并没有翻开符阵,而是等李一灵靠近了再翻开。
张六六还是听我的,忍了打动没有脱手,指着符阵内里的五通神骂开了:“草嫩娘,你骂谁是牲口?你个拼种,看你阿谁怂模样,嫩出来,俺一拳打死你个婢里养的……”带着方言,又蹦又跳,口沫横飞,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张六六不但打人短长,骂架也很有一套啊,丫是小我才啊!
更奇特的是,四个倒立着的罗刹鬼娘双手撑地,被一根红绳连成了一串,相隔三四步的间隔,跟在李一灵身后,李一灵的铃铛一响,罗刹鬼娘就一起双手一撑,向前跃起,非常的诡异。
事理是如此简朴,从古自今多少代先贤不竭的警告大师,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听得出来?人老是但愿能走捷径,能够不劳而获,却不晓得,获得和支出是成反比的,不管是正道,还是歧途,你都要支出,而歧途可一时髦旺,支出的代价倒是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