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李左车挠挠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哪有说必然能胜利的事情?现在老秦在中原兵力空虚,若田翁起事胜利,则齐地必乱。到时候老秦在中原的兵力,定然由楚地转向齐地,而楚地义兵则能顺势而起。楚地一乱,中原必乱……只是,和月氏东胡联手,会不会有些过份了呢?”
张良闻听,不由有了兴趣,忍不住高低打量那青年。青年则展开了眼睛,朝张良行了半礼。
“少君,莫再想这件事了……已经到了这一步,说这些也没甚用处。东胡只要能拖住老秦兵马,则我大赵就有复国的但愿。至于今后事,今后再说吧……现在还是想想,如何起事。”
“子房,本日柴将军前来,恰好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话音未落,柴将军扬起马鞭抽向了柴武,“蠢材,张先生是老韩贵族,六年前在博浪沙椎杀秦王,天下那个不知,哪个不晓?若论对老秦的仇恨,只怕连你我都没法和张先生比拟呢。”
田翁,此事就劳烦于你来安排……明日我先往薛郡,后至临淄,拜访田都田福。良回嬴邑之日,也就是我们起事之时。柴老将军,此次干系严峻,兵事还需求烦劳老将军多多操心。”
一座高雅的凉亭外,婢女们正在吹吹打律。
朱漆大门,钳有巴掌大小的铜钉。明晃晃,亮闪闪,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夺目。那光毫明灭,也使得门头上紫色横匾,很有贵气。上书金灿灿两个大字‘田府’,也说了然这宅院仆人的来源。此地仆人名叫田安,是实实在在的齐国王族后嗣。当然了,只是一支偏僻的旁支。
“可田翁是否晓得,那次动乱就是此人一手激发。心狠手辣,足智多谋,并且又精于兵事。
青年说:“我倒不晓得此刘阚是否就是田翁所言的刘阚,但这刘阚,仿佛的确是出自沛县。
柴将军微微一笑,“我大赵可否答复,只看此次可否胜利。张先生无需顾虑,柴某定竭尽所能。”
田安一怔,“这个名字好生熟谙啊……我模糊记得,前些年卖的泗水花雕,仿佛就是一个叫刘阚的人酿造出来。少君所说的这个刘阚,该不会就是阿谁在沛县城卖泗水花雕的刘阚吧。”
张良的战略里,牵涉到了和月氏东胡这些外族人的结合,故而李左车内心不免有些不舒畅。
柴将军一笑,伸手指着那粗暴青年,“这是老朽犬子,名叫柴武。自从暴秦破赵以后,就随我四周流浪。是个粗人,不过暮年也曾在军中效力,技艺不差,并且于骑战之法很故意得。
这一名嘛……”
“竟是武安君以后,田安失礼,失礼了!”
武安君,就是故赵国相,大名鼎鼎的赵国大将军李牧。
固然年纪不大,却不容小觑。我们起事期近,当需谨慎谨慎。最好别让他进入济北郡,万一被他看出端倪来,只怕会前功尽弃……田翁门下当有技艺高强者,何不在途中取走此人道命?如许一来,即便是老秦再派人过来,为时已晚。到时候田翁振臂一呼,天下义士定会呼应。”
李左车说:“朱句践如果胜利了,则皆大欢乐;如果失利了,我们立即脱手,不给那刘阚以喘气的机遇。”
自秦攻陷齐都,毁灭了齐国,同一天下以后,齐地虽小有动乱,但多数是小股流寇盗匪反叛,成不得大气候。故而,在大秦治下,齐地还算安静。起码比起楚地来,要安静了很多。
“就依少君之言,我们立即回山,整点兵马,随时筹办反击!”
“子房,何故如此焦炙?”
张良的眉头,蹙的更紧。
柴武连连点头,“听少君言,那刘阚勇武过人。可惜我不能和他一战……不过,田翁说的那小我,真的能杀死刘阚吗?万一失利了,岂不是透露了我们的企图?父亲,我们不成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