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惊奇不定,心想该不该回村奉告四祖爷爷,也不知他们看到了没有。可若真是有仇敌侵入,锁元花林离谷口那么近,万一林暮出来与仇敌遭受该如何办?她一时拿不定主张。正这时,她的视野中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道黑影。那黑影象一片云,从天涯快速移行,一刹时由远及近,而后在几丈以外翩然落地,引得伞外雨帘一阵倾斜。看表面是一个头发披垂的高大男人。
琉璃谷很大,包容了她统统的亲族,琉璃谷又很小,装不下一个小小的他,现在也装不下她的心了。听林暮讲过很多内里的事情,她便晓得本身再不想老死山谷。与四祖爷爷的七年商定本来是一时打动,厥后却变作日日夜夜的期盼,也不知是盼着与林暮快些结婚,还是盼着早日飞出谷外。把手伸出伞外轻触雨帘,指尖濡润之间,她俄然认识到这大抵是最后一场雨了。她长到十六岁,琉璃谷的雨看过上千场,这将是分开前的最后一场,今后不会再有。
“绿豆”天然表示附和。然后它听到少年说了一句“可惜你只是一棵树”,看到他枕起双臂闭上了眼睛。它沉默着再没有做任何的表示,固然很不喜好他对本身的那一声感慨。它确切只是一棵树,但一棵树也能够了解他的喜怒哀乐。固然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坐在本身面前倾诉,但它早已将他的统统了然于心。不消他说,它本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