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白叟,看年纪七十岁高低,穿一身玄青色长衫,颌下一绺黑髯毛飘飘洒洒,一对长长的眼睛半眯着,显得笑容非常驯良。他端端方正坐在一方棋桌前,手拈一枚棋子,昂首间,半掩的眸子里透出一线灼亮的神光。
苏愚内心一惊,冲口说道:“你不会死的!必然能……”他没能说完后半句话,徐青萝俄然踮起脚尖仰起脸吻住了他的嘴。
司机哪敢再抵挡?别说脖子上还架着匕首,单是面前这对男女一向安闲不迫的气势就把他吓住了。很较着,不是见过大场面的,就是有大倚仗的,别看年纪小,说不定人家真的刀子底下见过血,他哪还敢有半点不诚恳的设法?
“雨越下越大了,要不要等雨停再来?”苏愚边撑着篙子,边看向徐青萝。
这如烟白雨,清溪绿水,如何会有粉红的色彩?何况既有落红飘摇,又有溪水流红!那色彩虽浅,虽转眼即逝,却清清楚楚是花瓣的形状!
这是她的初吻。生涩,炽热,缠绵,绝望。
…………
是幻觉吗?真的是幻觉吗?
另一个天下,与徐青萝模样不异的少女站在窗前,穿一身紫色长裙,像极了每夜教苏愚吉他的“紫萝”。房间里的安排古朴而高雅,缭绕着如有若无的淡淡芳香。窗台上一个白玉花盆里,一株花正开得素净,长茎圆叶,碧绿如玉,花朵形如昙花,花瓣层层叠叠,外蓝而内白。花心一簇金黄色花蕊捧着一滴露水,在阳光下晶莹闪烁,其间光色变更如有影象。靠近了细心看,露水上映出的是一穿米黄色风衣的少女,手持一支木笛,正昂首瞻仰,凝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