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捋着须点着头,这太上老君的设法不时为权宜之计,不过是多了一道赦封手续罢了,便可化解忧愁。眼下佛教昌隆,大有与天庭相衡抗争之势。反观天庭玄门,日暮薄西,二者本源不过乎为人才的培养。就如那孙悟空,在天庭只是个弼马瘟,在如来老儿的调教下却成了斗克服佛。现在这个周星星说甚么也不能让他皈依佛门,自当为天庭所用。
面对玉帝一扫把便将诸仙扫得灰头土脸的说法,太上老君很有微词,当下对如来讲道:“如来,粗心不得,昔日斗克服佛来临尘寰便有三百余岁寿命,现在那周星星更加妖孽,一出世就有二千岁。单凭这一点,他今后的妖力恐怕不在斗克服佛之下。”
便如当年生出悟空的石头,至今为止,尚未有众生能够道明它的来源与年份,但这并不影响石头里能蹦出个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来。佛祖打从悟空出世后,深知他的潜能无极限,因此才会要求佛道合一的菩提老祖公开里收他为徒,待他学本钱领闹得三界不安宁后,佛祖才将他镇住,借此纳他入佛门,顺势将佛教推行至东土。
这题目不是观音能答复得了的,观音只好望向如来,如来感喟道:“悟空再度遭此劫,该他射中必定。本座目达万里,穷尽天象,一度觉得地界不过如此广袤,星空不过如此浩大,陆地不过如此通俗。自两颗天外飞星下凡以后,本座方知星空不止二十八星宿,与之相对应的地界便不止九州。天外有天,仙目有所不达;地外有地,佛眼有所不及;外洋有海,蛟龙有所不至。有鉴于此,本座深感将佛教发扬光大任重道远,化外西天布道势在必行!”
唐僧双手合十,恭敬道:“三藏自当服膺佛祖之言,依佛旨行事,不负所托。三藏痴顽,敢问佛祖拜托三藏去东土建寺有何玄机?”
玉帝愈想愈感觉太上老君的设法端的是老谋深算,正待开口应允下来。孰料也颠末一番沉思熟虑的如来抢先说道:“不成冒昧!”
西牛贺洲巧峰摆列,雾霾环抱,矗立入云,犹以灵山为最,大雷音寺便在灵山上。太白金星不敢冒昧佛门圣地,是以腾云至灵山脚下后,便扯住云头,跳下通往雷音寺的灵山曲径上。灵山曲径旁紫芝香蕙,瑶草琪花,山谷里仙猿摘果入桃林,却似火烧金,白鹤牺松立枝头,浑如烟捧玉。尘寰哪曾有此景?四周美不堪收,到处仙意盎然,不愧是西方极乐净土,可与天庭相媲美!
唐僧不由得惊呼道:“又西游?!”言尽,唐僧顿感言语不当至极,仓猝用手封口,做那亡羊补牢之举,却见佛祖与观音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本身,赶紧放手替本身摆脱道:“三藏自百年前西天取经后,很故意得,遂著《大唐西域记》呈献给尘寰,颇受凡尘俗子佳誉,有感于此,三藏复又著《大唐西域跋文》,洋洋洒洒已有百来卷,三藏已立下不著五百卷决不断笔的誓词,如若去化外西天布道,唯恐誓词随之灰飞烟灭。”
就在太白金星且行且观怡人风景之际,灵山上大雷音寺里,西天佛祖、观音菩萨与宝光佛正在藏经阁中议事。唐僧端坐蒲团上,观音执宝珠净瓶侍立如来旁,如来祥坐莲花上,朱唇微启,正在言语:“本座此番应诏去天庭议事,在玉帝美意接待之下,免不了逗留数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在凡尘数年间,三藏务必完本钱座方才所拜托之事。”
言尽,唐僧蓦地想到劈面之佛乃佛祖,由不得他在佛祖眼皮底下撒娇,遂几次摆手,解释道:“不是三藏想偷懒,三藏觉得另有更好的体例,比方观音大师可直接去到周员娘家中,告明来意,将周星星领回灵山,那周员外决然无来由回绝,欢畅犹且来不及。试想,即便是周员外的祖坟冒了千年的青烟,也一定有这等功德。以是三藏以为,佛祖大可不必如此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