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不必担忧,”玄奘安抚道:“莫贺延碛那么艰巨,玄奘都走过来了,何况此次有保护相陪,想来不会有甚么题目的。”
玄奘一怔:“不必这么急吧?贫僧在伊吾的讲经还没有结束。”
又走了几步,赤离俄然不安地叫了起来,玄奘这才发觉,他已经走到“城门口”了。
玄奘正在踌躇,高昌御史欢信已经带着两国国王的亲笔手谕,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诚心肠说道:“佛陀妙法不择众生,讲经总该有始有终,还是烦请特使再等我两日吧。”
安设下来后,玄奘牵马绕着那座诡异的石城走了一段,看着帐篷四周的石“蘑菇”,石“竹笋”,心中赞叹不已。
他说得一点儿没错,高昌位于吐鲁番盆地东部,是西域最大的绿洲,也是海拔最低的本地地区,位于海平面之下一百多米,仅次于死海。
无尘长老轻嗤了一声道:“法师你就听他们吹吧!东突厥和隋炀帝还是姻亲呢,不还是把炀帝困在雁门,差一点乱箭射死!至于西突厥,西域哪个国度没跟他们联过姻?对那些刀口舔血的突厥人来讲,血亲尚且不当回事,姻亲又算得了甚么!”
赤离不满地叫了一声,那意义很较着——有谁不怕妖怪?
“这个大师不必担忧,”欢信自傲地说道,“我高昌乃是西突厥王庭的姻亲之国,我国的长公主嫁给了统叶护可汗的宗子,些许小事天然能够处理。”
在马队的正火线,茫茫戈壁之上,漫漫流沙之侧,竟然鬼斧神工般的,呈现了一座城池!
“真是夺六合之造化!”好久,他才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句。
“法师今晚就在这里安息,”驿站里的长官从那顶最大的帐篷内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只是千万不能进到前面那座城去,那边是妖怪的领地,出来可就出不来了。”
“那边便是高昌国的王城吗?”玄奘指着那座城池,问欢信。
“多谢王之美意,”玄奘沉吟道,“但是,贫僧筹办在此讲经结束,就取道西北,到可汗宝塔去,与高昌不是一个方向……”
“好吧,”玄奘对欢信说道,“既然大王美意如此,贫僧恭敬不如从命。”
而在它西部的天山山脉则高大如屏,均匀海拔五六千米,庞大的相对高差令人望而生畏!
赤离踢踏着两条长腿,渐渐今后退,显得非常不安。
“老衲担忧的不是这个,”无尘长老叹道,“去高昌天然没甚么,题目是出了高昌以后你如何办啊?丝路中段小国浩繁,各国干系错综庞大,便是胡匪也比别处猖獗。并且过葱岭也难,弄不好法师就得从有暴龙保护的凌山雪道上通过!何况,没有叶护可汗的公验,就算畴昔了也费事得紧。别的不说,在不信佛教的处所,光化缘这一条就难上了天!”
站在城门口往里望,玄奘不由屏住了呼吸!这里的石头是“全裸”的,把逼人的红色完整闪现给六合。他现在就如同置身一座熊熊燃烧的“火之城”!
没体例,实在是被吓怕了,光一个莫贺延碛就让他死过两回,身上的皮肤几近完整换了一层。
听了这话,玄奘沉默了,看来这所谓的攀亲并不是那么靠谱啊。
以是吐鲁番在维吾尔语里的意义就是“低地”,人们也称它为“火洲”。这也反应了它地理气候的两个特性:一是低,二是热。
两天后的凌晨,玄奘向伊吾王,无尘、无垢二位长老以及伊吾僧俗告别后,便在高昌使臣的护送下,再一次踏上了西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