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手握缰绳,在宽广的街道上策马而过,边走边赞:“真不愧为印度的名都!玄奘一起行来,走过城池上百,也只要我大唐的长安、洛阳、成都,可与此城相媲美了。”
两人说着话,俄然空中一个响雷,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刹时将两个沙门连人带马淋了个透!
三人又说了一阵子话,不觉天气已晚,两位客僧起家告别,般若羯罗合掌道:“弟子另有一事叨教方丈。”
想到即将完成国王的重托,般若羯罗非常欢畅,兴趣勃勃地对玄奘讲起了曲女城的由来——
这座伽蓝名叫跋达罗毗诃罗,寺中方丈毗离耶犀那三藏,也算是本地的一名名僧,两个游僧入寺后,连湿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前去拜见。
“恰是,”般若羯罗道,“弟子从磔迦国出来时,大王便曾叮咛,必然要到曲女城去见一见戒日大王。”
“不敢。”
“不不不,”毗离耶犀那笑道,“这‘三宝阶’乃是一排并列的门路,南北而列,面向东南。中间一排是‘黄金阶’,左边一排为‘水晶阶’,右边一排是‘白银阶’。想当年,如来分开胜林,升上忉利天宫,为其母摩耶夫人说法,三个月后,筹办返还人间。天帝释因而发挥神通,建立宝阶。佛陀从善法堂起家,由天神大众随护,踏中间的黄金阶而下;大梵天手执白拂,踏银阶奉养于右边;天帝释手持宝盖,踏水晶阶而奉养左边;这时诸天菩萨,都陪随而下,洒散香花,一时候璎珞缤纷,卷烟氤氲,因此留下这三宝阶。”
“恰是。”般若羯罗忙合掌行礼。
“大王在外巡查,尚未返来。”
“还好,”玄奘谦逊地说道,“路上虽遇见些豺狼和野象群,但它们的脾气多数暖和,并没有招惹我们。想来是因为佛陀的慈悲护佑,才让我们有惊无险,安然度过丛林。”
见般若羯罗面露绝望之色,玄奘安抚他道:“师兄不必心焦,玄奘这一起也曾传闻,戒日王常常巡查各地,查访民情,且居无定所,随其到达之地,搭建茅舍居住。但他凡是不会在雨季外出。这里毕竟是都城,想那国王也快返来了。”
“多谢大师,”玄奘道,“师兄,我们就在这里安居,恰好向方丈大师请教些佛法如何?”
“很好。”玄奘答道。
“本来这便曲直女城的由来,”玄奘点头感喟道,“佛陀说得没错,没有正念的指导,纯真的苦修是没法出离烦恼的。这位大树神仙枉自修炼多年,仅独一了些微神通,心中却还是欲海难填,嗔恨不退,离得道只怕还差得太远。”
想当年,佛陀和他的弟子们都曾应邀在精舍或温馨的花圃里度过雨季,有的时候,他们也退隐丛林。每到这个时候,人们便成群结队,不避风雨地来到佛陀的住处,聆听佛法,尽能够地操纵这一大好机会来靠近佛陀。
“谁说不是呢?”般若羯罗道,“世人起修行之心轻易,退此心更易。这雨如何越下越大了?我们从速进城吧。驾!”
“法师要见大王么?”
大唐贞观五年(公元631年)蒲月,玄奘和般若羯罗法师马不断蹄,终究赶在雨季到来之前,来到了羯若鞠阇国。
“年幼的小女儿感觉奇特,便趁国王空暇之际问道:‘父王您有一千个勇武的儿子,能令万国归顺慕化,现在因何事忧愁而有所害怕呢?’
“师兄莫嫌它名字古怪,它但是恒河岸边最大、最敷裕、最昌隆的都会了。羯罗幼时便常听到这座城池的名字,虽说本日第一次到此,竟感觉熟谙之至。”
“糟糕!本年的雨季如何提早了?”般若羯罗的马一不谨慎堕入了一个泥塘里,他狼狈地上马去拉,玄奘也畴昔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