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公孙明问起了草原盐价,郑诚不由又是好一阵的心惊肉跳,此无他,郑家商号的主营实在就是私运盐铁到草原上,而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忌讳,敢有违犯者,按罪都是抄灭九族,自在不得郑诚不怕,何如痛脚已被公孙明抓在了手心,这会儿郑诚也就只要诚恳作答这么条路可走了的。
“呃……”
“郑族长对目下之盐价可心中稀有么?”
“如何?郑族长觉得某是在扯谎么,嗯?”
固然事前已着人去体味过了盐价,大抵上与郑诚所言差相仿佛,可再一次听到那昂扬的盐价,公孙明的眼角还是不免猛抽了几下,没旁的,概因这盐价实在是过分惊人了些,要晓得目下一头猪也就两百钱罢了,竟然比不过一石盐之价,其中暴利之丰,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郑族长如此坦诚相告,你我便有了合作之根本,这么说罢,本将军手中盐多得是,所差者,不过是合用之人手罢了,郑家若肯为某所用,前罪一概赦免,更给郑家以两成之利,另,于将来官府出缺之际,郑家后辈可在划一前提下,优先任命,不知郑族长意下如何啊?”
郑诚本觉得公孙明是要郑家交出商号的,却未曾想竟然是要跟郑家玩合作,心头不由便是好一阵的狂跳。
“除我幽、渤两地之普通用盐以外,每幼年说四十万石罢,作价么,约莫四十钱也就差不离了。”
盐场的扶植用的都是战俘,本钱低得不幸,不过花些饭钱罢了,至于后续的出产么,用的人手也不会太多,虽未曾详细预算过本钱价,可公孙明大抵上还是能有个观点的,最多也不会超越每石十钱,他报出个四十钱,已然是溢价数倍了的。
“郑族长尽管放胆说好了,尔族中那些阴秽事儿,某早已得知,且,本将军若真要罪尔,又何必甚借口来着。”
公孙明此言一出,郑诚顿时便傻了眼,此无他,自古以来,盐铁便是国之厚利,历朝历代无不觉得重中之重,值此天下大乱之时,国度盐铁体系完整废弛,掌控权完整落入了各地盘据权势手中,固然已是各自为政,可统统的盘据权势无不将盐铁二利看得死死地,凡是敢在境内运营私盐、私铁者,一经查获,绝无幸运可言,可纵使如此,也挡不住私商们投机此中之狂热,概因目下的盐价已是高得惊人至极,暴利十数倍之下,自不缺逃亡之徒,郑家商号的摊子张得如此之大,天然也在此事上参了一脚,题目是这但是掉脑袋的活动,就算再给郑诚十个胆量,他也不敢在公孙明面前自承此事啊。
见教天然是要的,但是公孙明倒是不急,但见其先是好整以暇地端起了茶碗,悄悄一吹,浅饮了一小口,旋即顺手放下了茶碗,而火线才神情冷酷地开了口。
公孙明虽是故意盐业,也自着人去探查了各地之盐价,但是限于时候,对草原上的盐价倒是不甚了了,现在一听郑诚报出的这等高价,饶是他城府深似海,心跳也自不免快了好几拍。
一听公孙明这般说法,郑诚的额头上立马便见了汗,却不敢伸手去擦拭上一下,只见其忙不迭地躬了下身子,紧着便将所体味的盐价报了出来。
“啊,不敢、不敢,将军曲解了,郑某毫不是这个意义,只是,只是……”
没等郑诚回过神来,公孙明已是不悦地板起脸来,声线阴冷地便吭哧了一嗓子。
被公孙明这么一说,郑诚当即便风中混乱了起来,一时候都不知该说啥才好了的,没旁的,郑家既是插手了私盐买卖,对盐业的出产近况天然是心中稀有的,再如何设想,郑诚也没法设想得出公孙明哪来的如此多盐,题目是痛脚被抓之下,他又不敢直接说公孙明就是在扯谈,除了连道不敢以外,也真没啥旁的可说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