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信,且取信来,某倒要看个分晓。”
“啊……”
高览翻来覆去地将那封短信看了几遍,还是搞不明白为何不成乘胜追击,不得已,只能是难堪万分地将题目丢给了沉默不语的赵云。
“敌袭、敌袭……”
伸手难见五指的暗夜无疑是夜行人最喜好的天候,这不,一派死寂中就有着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正自悄悄向渤水兵右营靠近着,因着入夜之故,这些蒙面人竟然连猫腰疾走的根基夜行行动都懒得作,一起大摇大摆向前行,涓滴不担忧会轰动营中的岗哨们,但是正所谓乐极必定生悲,就在数十名黑衣蒙面人行走到了离渤水兵大营不敷五十步之距时,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一时候竟是有十数人同时惨嚎了起来,没旁的,只因这些人全都踩到了铁蒺藜,不幸那些黑衣蒙面人的薄弱之鞋底底子挡不住铁蒺藜的穿刺,剧痛袭来之下,惨嚎也就属不免之事了的。
“二位将军,贼军彻夜既是将来袭,我军自不成粗心了去,还请二位将军多多操心则个。”
“本来如此,某受教矣!”
“呵呵,明儿信中另有最后一句话,子奂如有不明处,子龙必能释之,子奂不信且自看了去便好。”
赵云心机周到,倒是真看出了己方不宜将袁绍杀得太惨之蹊跷地点,但是为避嫌故,他也就只是平常而谈了一番,却绝口不提接下来为争夺幽州之主导权,公孙明与公孙续这对兄弟俩恐怕另有一争。
在这等沉寂的暗夜中,那些黑衣蒙面人的惨嚎是如此之刺耳,渤水兵大营里的岗哨们哪怕再痴钝,也自不成能不被轰动,顷刻间,垂危的呼喝声以及号角声顿时便暴响成了一片,如此一来,那些黑衣蒙面人当然是全都被吓得慌乱地往回逃,而本来筹办反击的冀州军摆布两翼大将淳于琼与文丑可就不免全都傻了眼,一时候都不知该攻还是该撤才对了的。
没等淳于琼与文丑拿定主张,却听渤水兵大营中俄然响起了整齐的呼喝声,那一句句的欢迎之言当真如一记记耳光般狠狠地扇在了冀州军将士们的脸上,弄得众冀州军将士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为可贵无以复加。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啊,现在贼军已然有备,夜袭一事已是断无能够,为防贼军将计就计,我军还须得尽快撤走为好啊。”
……
“袁公宽解撤兵,我军不追便是了!”
“高将军客气了,主公并非不想借此机遇大破袁贼,实是不能尔,临时不说袁贼欲撤之际,必会以重兵断后,我军自觉去追,实有中其埋伏之虞,再者,我军兵少,纵使灭了袁贼,得利者,恐也非我渤水兵,既如此,又何必死追,且就欢迎袁贼拜别便好。”
袁绍怒归怒,却也真怕渤水兵会趁己方撤兵之际俄然杀出,到了此时,他已再不敢有甚游移了,一拍案牍,不甘至极地便下了道号令。
高览这回但是完整佩服了,心下里投效公孙明之心顿坚。
“撤!”
夜袭靠的是俄然性,现在渤水兵较着有备,此时再去攻,那的确就是去找死,正因为此,固然满心的愤激,可不管是淳于琼还是文丑,都没敢率性行事,只能是无法地下了撤兵之令,两路夜袭军队就这么灰溜溜地全都撤回到了己方大营当中。
“嗯……传令下去,着儁乂所部断后,其他各部丢弃辎重,马上向大清河渡口急进!”
听得沮授这么一说,袁绍眼神不由地便是一亮,于瞬息间便想到了兄弟之争中无数可资操纵之地点,越想越妙之下,嘴角边竟是不自发地绽暴露了几抹阴冷之奸笑……
冀州军主力虽已开端连续向大清河渡口方向撤,可袁绍却兀自端坐在大营的中军帐中,本来是想等着己方大胜一场的好动静的,却不料等来的竟然是渤水兵的欢迎之言,当即便令夙来心高气傲的袁绍气得个面色煞白如纸,忍不住便暴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