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呃……”
刘辅本就自恃官阶远在张燕之上,又自发得是来救张燕一命的,现在竟然连遭张燕如此萧瑟,顿时便怒了,张口便欲呵叱张燕的无礼。
张燕本是黄巾余孽,只是因着在十八路诸侯讨董会盟时跟在背面拥戴了一把,这才得以洗白,得授平难中郎将之位,勉强算是有了官方身份,可实际上么,各路诸侯还是以盗匪视之,除了公孙瓒因着引其为援之故,与其来往很多以外,天下诸侯底子不屑与之有甚干系,正因为此,黑山军的动静谍报体系实在难言通畅,这不,曹操搞出来的册封圣旨一事都已是闹得满河北风云荡漾了,张燕方才如梦初醒,心急火燎之下,赶快将孙轻、王当等军中诸将调集到了中军大帐,以商讨应对之策。
“我家主公说了,公孙家方才是幽州之毒瘤,实祸乱之本源也,安能窃据前将军之高位,当得尽快诛灭,为此,我家主公与袁公已然筹办联手再进幽州,将军若能反戈一击,待得剿除了公孙小儿,我家主公与袁公自当联名具本保奏将军为前将军,总掌我幽州一地之军权,在场诸公也可皆论功行赏,进位将军之阶驳诘事,此天大繁华也,还请将军莫要自误的好。”
“报,禀将军,营外来了一人,自称是新任幽州牧刘和帐下处置刘辅,说是奉了其主之命前来,有要事欲与将军密谈。”
“此处皆张某过命之兄弟,凡事无不成与闻者,尔要说便说,不说就请自便。”
张燕所部虽众,然因盗匪风俗太浓之故,天下名流皆不屑与附,虽也延揽了几名不成气候的文报酬谋士,可惜都是干才,往昔为张燕鼓吹倒是还成,真到了事关大局的要务之时,底子就说不出个以是然来,乱放厥词倒是有的,争论来去确是热烈非常,却浑然都没啥卵用,弄得张燕头大不已,正自神伤之际,却见一名轮值军侯仓促从帐外抢了出去,冲着张燕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孙轻等人乃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卤莽男人,先前便已看刘辅极其不扎眼了,这会儿一听刘辅竟然敢如此大言谩骂黑山军没了局,顿时便全都怒了,顷刻间,漫骂声、刀剑出鞘声此起彼伏地便响成了一片。
张燕虽也非常恼火刘辅这等口无遮拦的傲慢之言,可到底是一军主帅,怒归怒,倒也并未雷霆发作将出来,只见其面色乌青地一压手,止住了世人的喧哗,而后双目如电般死盯着刘辅的脸,几近是一字一顿地开口道:“刘和小儿意欲何为,嗯?”
“狗东西,竟敢来此犬吠,是嫌爷爷们的刀不快么!”
“嗯?传!”
张燕能从戋戋一小盗贼厮混到眼下这等范围,凭的便是“义气”二字,正因为此,甭管刘辅如何说,要他张燕避开众亲信行事,那是决然不能的。
“此事,某晓得了,来人,将客人送到后营暂歇!”
“你……”
张燕明显也非常不测刘和所开出的价码之丰富,如果真能得此,他倒是不吝跟公孙明战上一回的,但是事关严峻,他又岂敢等闲而决,面对着世人的期盼之凝睇,张燕并未急着下个定夺,而是神采阴晴不定地挥手断喝了一嗓子,自稀有名帐前亲卫大声应诺之余,齐齐抢上了前去,半拖半架地便将刘辅强请出了中军大帐……
刘辅为人虽倨傲,能够被刘和派来当说客,胆略倒是不缺,面对着黑山军高低那吃人的目光之聚焦,此人还是敢潺潺而谈,抛开其那莫名以是的傲气不说,倒也有几分硬骨头文士的豪情。
“何事,说!”
“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