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等一盘散沙之格式,要说急,公孙明实在也自挺焦急的,题目是急又能如何呢,在安身未稳之下,急也是白急,事理很简朴,他部下武将倒是有几个了,可武功的人才倒是缺缺,纵使能一举将那些所谓的旧部都拿下,可又该从哪去找替代的人选呢,总不能他本身眉毛胡子一把抓罢,现在之计说来也简朴,那便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的。
时价公孙明与赵云连袂赶到之际,一座土堆起来的小高台上,一名身着文士服的白发老者正自痛哭流涕地念着悼文,台下的百姓全都哭得个稀里哗啦,那等场面之壮观,饶是公孙明两世为人,也自不免有些个头皮发麻不已。
“主公……”
没等沈飞将话说完,公孙明便已是一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下了定夺,而后么,也没管众将士们是怎个神采,一抖马缰绳,与赵云一先一后地策马便往公祭地点处赶了去……
一听报马这般说法,公孙明倒是没急着表态,仅仅只是眉头一扬罢了,可跟在一旁的沈飞倒是怒了,昂然便自荐了一句道。
不说公孙明被这等万众哀哭之架式所震慑,胆略过人的赵云也一样变了神采,唯恐群情激奋之下,会有小人对公孙明倒霉,赶快伸手便握住了刀柄,张口便欲劝公孙明先撤为上。
“一群狗贼,安敢无礼若此,主公,末将请命率部赶去弹压!”
这一听公孙明筹算赶去公祭现场,沈飞可就不免有些急了,张口便要进谏上一番。
“报,禀主公,蓟县卢、王、苏、郑四家率城中数万百姓于无定河边行公祭大典,为刘虞父子立庙奠定。”
“嗡……”
人都已到了地头,哪还能撤,真如果就这么走了,那他公孙明还如安在蓟县安身,更谈不上生长强大了的,正因为此,不等赵云将话说完,公孙明便已缓慢地调剂了下情感,拿出了宿世练就的纯青演技,双眼蓦地一红,两行热泪便已脱眶而出,一边声线哑然地哭嚎着,一边沿着祭奠通道跌跌撞撞地往高台上奔。
公祭地点位于无定河边的一块平整的空位上,足稀有十顷周遭,鲜明都已站满了人,怕是很多于六万之数,看似不算多,但是这等范围于蓟县来讲,已然是惊人得很了,此无他,自西汉以来,蓟县虽一向是幽州治所,但是因地处边陲之故,岁号称幽州第一大城,可城池范围实在并不甚大,全县百姓也不过就八万摆布罢了,换而言之,前来插手公祭的公众已然占了全县总人丁的八成摆布,足可见刘家父子在官方的名誉有多高。
公孙明所部尚在途中,闻之其北上,本来尚在张望中的右北平诸县纷繁为之震惊,很快便有俊靡县(今之昌隆县)、徐元县(今之遵化县)等各处之原公孙瓒旧部宣布归附公孙明,至雄师将至蓟县之际,除了划归公孙续的八座城以外,原公孙瓒之地盘皆已尽复,再算上渤海郡诸城,在公孙明治下已有城四十二座,公众近百万,各地杂兵算起来,也已达八万之数,当然了,大多数都是各地守备军队,仅仅只是名义上归公孙明所辖,至于可否调得动么,怕是还得两说。
一派轰乱中,数名护台的男人总算是回过了神来,这一见公孙明要往高台上冲,顿时全都火了,一边呵叱着,一边便齐齐抢上了前去,试图将公孙明礼服当场。
地盘大了是功德,有旧部来归也一样是功德,但是公孙明却并未被这等表象所利诱,没旁的,概因在他看来,不能如臂使指的政治体系全都是戈壁上的高楼,底子不堪一击,没见易京遭冀州军猛攻之际,那些所谓的旧部底子就未曾露过面么,而在公孙明与冀州军大战之时,那些所谓的旧部也一样是在一旁冷眼看着,由此可见,这等归附的忠心到底有多少实在是件不太好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