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敏捷将堆栈包抄,掌柜的仓猝迎上去,对着来人当中独一穿戴便服的年青人道:“官爷,这是……”
韩嘉宜困意全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二, 再来些清粥小菜。”郑三哥大声叮咛店小二, 又转向韩嘉宜, 笑呵呵道,“我们的饭钱, 都含在昨夜的房费里, 不吃白不吃。”
嘿嘿一笑,郑三哥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非常豪放:“你钱都给了,我送你进京是应当的。说甚么辛苦不辛苦?”
是先前阿谁有些熟谙的声音。韩嘉宜心中莫名,一时猜不到究竟产生了甚么。
她跟着掌柜进门,只听一人问道:“李掌柜,是澹台公子来了吗?”
郑三哥形貌粗暴,为人仗义,从睢阳到都城这一起,多亏了他照顾。
“如何不吃啊?我感觉味道还不错,你多吃些,才有力量啊,明天还要赶路……”
她在内心说,没事没事,锦衣卫办完差,很快就要走了。
韩嘉宜低头,自袖袋里取出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只带了一点,还请大店主过目。”
前堂安温馨静,再无人出声。郑三哥冲她比了个手势,韩嘉宜略一思忖,随即明白了他的意义:是有人脱手卸掉了阿谁刀疤男的下巴,让其没法出声。
那锦衣卫接过路引打量:“郑老三,睢阳人氏,身长八尺,面黑长须……”
此人看着二十出头的年事,圆脸微黑,眉眼利落,他眼角微挑:“你们是杨洪升的翅膀?”
“很吵。”
韩嘉宜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她闪避在一旁,伸手掩了双眼,却忍不住透过指缝看去。
她缓缓回身,见本来该在书院读书的二哥陆显一脸惊奇。她胡乱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幸运问道:“你也来买书啊?”
韩嘉宜肚子咕咕直叫,却没多少食欲。她刚拿起颀长的筷子,就想到梦里朝她飞来的羽箭,胸口也开端模糊作痛,她冷静叹一口气,缓缓放下了筷子。
又有锦衣卫上前,反剪了他的双手。
韩嘉宜呼吸一窒,不自发摸了摸本身的下巴,莫名感觉有些疼。
韩嘉宜悄悄“嗯”了一声。
“是,是,是。”郑三哥不竭点头拥戴,又用手肘捅了捅韩嘉宜,“韩老弟,你的路引呢?快拿出来啊!”
她昨夜没有睡好, 一向在做恶梦, 乃至还梦到被利箭当胸穿过,醒来时脑袋痛得短长。这会儿也提不起精力来。
韩嘉宜心头突突直跳,一声“我们是良民”还未说出口,就听“唰”的一声响,那两个锦衣卫齐齐抽出了刀,对准韩嘉宜劈面阿谁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杨洪升,还不束手就擒!”
“谁?杨洪升?”郑三哥吓了一跳,大惊失容,声音不自发进步了几分,“通敌卖国的杨洪升?”
唉,做恶梦真是影响表情。
一队身穿锦衣卫官服的男人鱼贯而入,本来喧闹的前堂在一刹时温馨下来。
郑三哥话未说完,就微微变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