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做恶梦真是影响表情。
一队身穿锦衣卫官服的男人鱼贯而入,本来喧闹的前堂在一刹时温馨下来。
她在内心说,没事没事,锦衣卫办完差,很快就要走了。
韩嘉宜眼睁睁地看着郑三哥从怀中掏前程引,恭恭敬敬呈给那锦衣卫,要禁止已经来不及了。
说到别离,他不免心生不舍。同业数月,他对韩老弟印象可真不错。能刻苦,不怕累,心肠仁慈,脱手风雅。独一美中不敷的是,到底是年纪小,身量薄弱,面貌又过于清秀,显得没甚么男人汉气势。不过,或许就是这个原因,让人不自发地想帮扶一二。
“是,是,是。”郑三哥不竭点头拥戴,又用手肘捅了捅韩嘉宜,“韩老弟,你的路引呢?快拿出来啊!”
“你们这群鹰犬,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刀疤男挣扎着,口中骂骂咧咧,忽的被一声“啊”的惨叫所代替。
韩嘉宜悄悄“嗯”了一声。
韩嘉宜循名誉去,一眼看到阿谁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她扯一扯嘴角,大步向他走去:“郑三哥。”
她昨夜没有睡好,一向在做恶梦,乃至还梦到被利箭当胸穿过,醒来时脑袋痛得短长。这会儿也提不起精力来。
韩嘉宜心头突突直跳,一声“我们是良民”还未说出口,就听“唰”的一声响,那两个锦衣卫齐齐抽出了刀,对准韩嘉宜劈面阿谁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杨洪升,还不束手就擒!”
“辛苦郑三哥了。”韩嘉宜诚恳诚意伸谢。
此人看着二十出头的年事,圆脸微黑,眉眼利落,他眼角微挑:“你们是杨洪升的翅膀?”
“小二,再来些清粥小菜。”郑三哥大声叮咛店小二,又转向韩嘉宜,笑呵呵道,“我们的饭钱,都含在昨夜的房费里,不吃白不吃。”
咦?韩嘉宜大眼圆睁,有些不成思议,怔了一瞬后,喜意后知后觉爬上心头。
“如何不吃啊?我感觉味道还不错,你多吃些,才有力量啊,明天还要赶路……”
“很吵。”
她心境庞大,郑三哥已然回过神,他满脸堆笑,神态恭敬:“官爷明鉴,我们是从睢阳来的,去都城探亲,和阿谁杨洪升不是一伙儿的。我们跟他,素不了解啊。只是因为这边人多,见他没处所坐,才让他蹭了一下桌子罢了。呶,这是我的路引,官爷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