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宜随口道:“男民气,海底针。”
沈氏给韩嘉宜安排的院落位置较为偏僻,但是环境清幽,采光也好。她所住的房间窗外有几株垂柳,枝条柔嫩鲜绿,朝气盎然。
陈静云向前快走了几步,边行边道:“就是二表哥啊,他是我亲表哥。”
沈氏为女儿感到高傲的同时,又不免心疼而遗憾。嘉宜如果在她身边长大,不知是不是也如现在这般。
“不是。”陈静云摇了点头,“我娘明天跟我提及婚事了。”
陆晋勾唇:“路引。”
陆晋对此似是习觉得常,他向左边微微侧头,长眉一挑:“萝卜?”
“明月郡主?”韩嘉宜讶然。她在睢阳时传闻过明月郡主。当初景王坠马而亡,其妻触棺相殉,只留下一个女儿,被太后养在身边。
两人一道行走在花圃间的巷子上,韩嘉宜当真听着陈静云的先容,时不时点一点头,暗见晓得。固然娘说,陈蜜斯胆量小,不爱说话,不过在韩嘉宜看来,静云说的还是蛮多的。当然,这一点她很喜好。起码从陈静云这里,她对长宁侯府中的诸人又多了一些体味。
她刚一开口,就被他的眼神给打断。
“不晓得呢。”陈静云轻叹着摇了点头,“我传闻,大表哥和明月郡主一起长在太后跟前。能够太后真有指婚的意义吧。不过也不必然,明月郡主早到了订婚的春秋,太后如果真有这设法,也不会拖到现在……”
主子们对她尊敬,下人们天然也不敢怠慢了她。他们直接称呼她为女人,仿佛她是正儿八经的侯府令媛。
四下并无旁人,陈静云悄悄叹一口气,在一株海棠边站定。
不过韩嘉宜偶然赏花,她对大哥有种莫名的惧意。她想她需求就刚才的事情道个歉,略微解释一下。思虑了一下说话,她轻声道:“大哥,我……”
两人边行边谈,不知不觉到了假山旁。
陈静云轻笑着摆手,杏核眼弯成了新月状:“不消耗事了,你如果不忙,跟我一起去园子那边逛逛好不好?今儿气候挺好的,咱俩一起说说话,散散心,岂不更好?”
“我和郡主并无婚姻之约。”陆晋目光幽深,扫了她一眼,“有甚么想晓得的,劈面问我就是。不必向人探听。”
“那倒没有。”陈静云摇了点头,“我娘就是替他忧愁。”她又悄悄叹一口气:“唉,论理说,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表哥的婚事上有老夫人,下有侯爷夫人,如何着也轮不到我娘操心。但是你晓得,我娘只要一个姐姐,她阿谁姐姐又只要表哥一个儿子。说句托大的话,我娘是把表哥当亲儿子疼的。”
女儿到都城后,沈氏怕她吃不惯都城的菜,特地叮咛厨房,多做些睢阳的小菜。
“如何了?你不高兴?”韩嘉宜问,“是谁欺负你了吗?”她深思着陈静云跟她处境类似而又分歧。寄人篱下,不免会有不快意时。
韩嘉宜没闻声他的答复,给他看得有些讪讪的,正踌躇着是再问一次还是再换一句,却听劈面的男人不紧不慢道:“如何?我本身的家,我回不得?”
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人,提到“婚事”二字,她俏脸微红,目光也有些躲闪。
“嗯?”
陆晋冷声道:“明月郡主是景王遗孤,太后拿她当亲孙女。我和她并无男女之情,也没有婚约。”
陆晋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韩嘉宜没想到他竟然旧事重提,她略一思忖,“路引不是问过了么?大哥明察秋毫,那的确是假的。”
陆晋将手里的灯递给她:“拿去,今后晚间没事不要在内里乱走,虽说是本身家里头,可也要重视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