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借灯来提示她,晚间不要乱走?
韩嘉宜在正房门口遇见了二哥陆显。
现在听闻陆晋带了一个女人返来,沈氏眼皮跳了一跳,不由加快了脚步。
韩嘉宜一颗心狂跳着,耳畔如耳鸣般嗡嗡直响。她望着面前这个和本身血脉相连的女子,母亲的边幅和她恍惚的印象中有些出入。但是在沈氏呈现的一顷刻,她脑海里恍惚的面庞一下子变得清楚起来。她清楚地听到本身一声大过一声的心跳:“娘……”
韩嘉宜灿然一笑,悄悄挥了挥手,回身进门、关门、闩门,一气呵成。
他正欲将书往韩嘉宜手上塞,俄然听到一声轻咳,两人齐齐转头,只见大哥陆晋正站在不远处,面无神采看着他们。
却被陆晋叫住。
“这你不晓得了吧,这但是我们,嗯,这是迩来市道上最驰名的话本,我书院的那些同窗,大家都爱看。”陆显嘿嘿一笑,“我本来想着送你一些花儿啊、粉儿的,但是又听娘说,你喜好看书,那次出门特地去书坊,最后又空动手出来了。是没带银子,还是怕买的书不能给娘看到……”
“啊?”韩嘉宜神情微变,“不了吧?”
他神奥秘秘的,扯着韩嘉宜的胳膊就往外走,小声道:“mm,你跟我过来一下,我给你个好东西。”
“你怎……”韩嘉宜心中一凛,蓦地想到此人是锦衣卫批示使, 他麾下的北镇抚司专理诏狱, 可自行拘系、行刑、处决,不知审理了多少案件。他熟知律法, 仿佛也不敷为奇。只是想到他年纪悄悄,就定过很多人的存亡, 已经消逝的不安又重新覆盖在她心头。她悄悄掉队于他半步, 不敢再与他并肩同业, 口中却道:“是了, 大哥在锦衣卫当差,天然晓得律法。”
韩嘉宜内心有事,也没留意周遭风景,只跟在陆晋身后,行了十来步后,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穿堂,绕过大厅,走进一个院落。
他提着灯,一步一步,缓缓往回走去。
雪竹当真道:“是啊。那回老夫人说了一句珊瑚都雅,她过寿的时候,世子让锦衣卫抬了一株珊瑚树过来。”
这小女人行动很敏捷啊。陆晋微微一怔,缓缓点头。他垂眸看了一动手里提着的灯,灯光朦昏黄胧,在空中投射出不甚清楚的光影。
“嗯。”韩嘉宜稳了稳心神,尽力让本身保持平静。怕甚么呢?她又不是假的。
她话说到一半戛但是止。她想看律书一事,她只同陆晋一人提过。
小丫环会心,悄悄去后院找沈夫人。
“嘉宜,嘉宜……”沈氏紧紧抱着她,心中又酸又暖。这十年来,她又何尝不想女儿?她亲生的女儿,她独一的骨肉……
陆晋将手里的灯递给她:“拿去, 今后晚间没事不要在内里乱走, 虽说是本身家里头, 可也要重视安然。”
次日凌晨,韩嘉宜早夙起床去正房那边,吃早餐时并没有见到陆晋的身影。她繁忙了一上午以后回房,丫环雪竹神采慎重递给她几本书。
“对了,女人,世子还让人送了两盏羊角灯过来。”雪竹很不解,“也不是元宵灯节,如何想起送灯了?还是羊角灯,这但是好东西啊。”
陆晋用不着这盏灯,也无需壮胆,可不知为甚么,贰心中一动,略一点头:“也好。”
韩嘉宜本欲摆手婉拒,但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落在他手里的册子上,看到封皮上“宋师案”三个大字,她眼皮跳了跳:“这是甚么?”
至于给大哥的回礼,她已经想好了。锦衣卫嘛,随身带刀,免不了打打杀杀,求个安然符,给他戴上。他借给她的律书注解,帮了她的大忙,要不,她下次去书坊,也网罗几本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