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赖家庄。”车夫甩着马鞭答道。
老太君都发了话,又得了三姨太叮嘱,底下的主子很快就套好车在一处小角门等待。赵敏儿临上车许是昨夜打击太重,略微晃了下。
将余下的糕点塞进嘴里,他抖落衣衿上的糕点渣,笑得玩味,“恶人还需恶人磨,娘有没有听过这句话。”
赖家庄并不是属于赖家的庄子,庄头是赖家村的村民,不过近些年,赖家庄有了离开侯府的迹象,那庄头是个赖皮,欺男霸女,行恶乡里,近几年代银贡物也不及时交,要叫也是缺这少那,也拿他没体例。
“身子那么矜贵,只可惜命不好啊。”管事的一脸轻视啐了一口。
“我看你是被他的恶名吓住了。我是苏十三,侯府的嫡少爷,他签了死契,便是侯府的主子,他若对我不敬,我打死了他,那又如何?这世上没有主子给主子赔命的理儿,就是告到官府,官府也得先赏他一百廷杖。”
待马车走出老远,管事的才回过神儿来,好半晌方拍着胸脯呢喃:“这小贱种真邪了门了,竟活生生像是从幽冥池泡出来的恶鬼普通!幸亏他去了就回不来,不然叫人日日睡不安寝!”
“娘你如何了?”苏十三拍拍她肩膀。‘儿啊!我们这一去但是凶多吉少啊……”回身把儿子搂在怀里,赵敏儿边抹泪边说清启事。
“我还当如何了。”苏十三轻捻糕点,咬了一口渐渐嚼着,轻笑道,“娘我问你,我是谁,那赖二是谁?”
赵敏儿也听过丫环小厮私底下的会商,立时吓得神采发白,盗汗直冒。
赵敏儿不解皱眉。
苏十三的眸子由乌黑变成了暗红,涣散的瞳孔占有了大半眼眶,那冰冷砭骨的眸光轻飘飘扫过来,待他毛骨悚然,遍体生寒的时候,忽而勾唇诡笑,回身上了马车。
赵敏儿半是忧愁半是放下心来。
赵敏儿一起不言语,神采安静,欣然若失,出了城门方反应过来,急问车夫,“这是要把我们送到哪个庄子上去?”告别出来的时候老祖宗也没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