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拿过来看,是幅巴掌大的金丝虎头,问:“娘娘这东西预备赏谁的?”
皇后用牙齿咬断丝线:“谁晓得呢,说是出世的时候还下着雪呢,不幸儿见的,生下来便没了母亲,也幸亏景辰重情义,这点像皇上。”
江司正恭敬道:“曲解,曲解……”
王珺自宫正司返来守在红绣身边,摸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司药房的人来过给开了方剂抓了药,可王珺还是很担忧便去了蓬莱殿。
王珺没生过孩子,也没见别人生过孩子,听皇后如许说,实在让她惊骇。
他们顺着另一行足迹跟到后殿的水仙苑,水仙苑并无小主居住,令贵妃的宫女和内监大大小小有二十余人,以是安排了几个宫女住在这边的耳房。
这么一说一瞧,竟然真有个女史跪了下来,只见春儿叩首道:“司正大人开恩,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妄图做掌衣之位,故而于昨夜推安掌衣下水,还求司正大人从轻发落。”
孤芳宫是浣衣局劈面的冷宫。浣衣局里的奴婢,到了年纪也会放出宫去,而在冷宫里服侍的,只能同那些犯了罪的妃嫔一样,孤傲老死宫中。
女史未推测是这般惩办,已经吓软了腿,嘴上不断叫着:“娘娘饶命啊,娘娘,奴婢不想……”却被帕子堵了嘴,拉了出去。
绿珠俄然像霜打的茄子,乖乖地束手就擒。内侍官将其带往宫正司,大略是要连夜扣问的架式。
皇后将花绷子拿给她看:“你看本宫绣得可好。”
皇后抬眼看她,晓得这才是她来的目标,反而问她:“你心中过意不去?”
王珺攥动手帕咬了咬嘴唇:“奴婢实在不忍心……”
王珺却分歧意了:“司正大人,非要等真的出了性命才赐她极刑么?求大人明鉴,红绣昨夜差点便丢了性命,现在脑门子烧的都能煮鸡蛋了,若不严惩此人,只怕作奸不法之人会越来越多,闹到太后那便更不好了。”
“不忍心也都已经如许了。”皇后眉头一挑,“向来就没有转头箭的,固然没能定绿珠的罪给你母亲报仇,到底还是将司衣房里令贵妃的眼线除了,也算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