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次有人如许必定我呢。我听得欢畅,哄她道:“宝弦这么敬爱,谁舍得丢了你?地上凉,快点起来!”我搀她站起,又取了帕子为她掸掉身上的灰。
两位太太互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同时有了笑意,姑太太道:“轩儿说得不错,是我太拘泥了。弦儿是个有出息的。”
“这话就不对了!”夏云轩沉默已久,此时竟俄然来帮腔:“三mm此举,既是谅解舅母,又是保护家属颜面,实在是忠孝分身,让人佩服,佩服。女儿家能如此有出息有设法,最是可贵。”
这话夸得过了,姑太太看着宝弦,又惊又喜,携着她手道:“原觉得弦儿只是个内疚的闺秀,没想到还会管家呢?有姑母的风采!”她想了想,又皱眉道:“不过女孩子家,还是家务针黹是本分,这类抛头露面的事情……”
姑太太母子也走过来,我忙上前解释道:“陈公子特地备礼来给老太爷贺寿,因为是咱家的世交,以是不便和外人一样的报酬,二少爷才特地派人将陈公子领了出去。”我盯着二太太,咬重“世交”二字,提示她应宝弦私会的不是外人。
我发笑道:“三蜜斯过奖了,平话人的本领罢了。”
我接过来细心比对,乌黑的绸子上,绣着几枝殷红的梅花。绣工图样,的确一模一样。这块手绢不是我的,是方才落脚时,蓝水心借给我拭泪的,不过厥后一向忘了还她。蓝水心的手帕,如何会和应宝弦一样呢?
宝弦不知我一番计算,自顾自地说:“我娘说,针黹女红最是要紧,平时都不准丫环们做我的东西,让我本身脱手。我那里会捻针呢?姑母要看我的针线,我只好托了人去外边买来手帕荷包等物事。”她非常得意地笑道:“为了不让人认出来,我探听了好久,找了一家店面极隐蔽,信誉又好的绣坊,买了这手帕。你别看针脚平常,这一块帕子,要我十两银子呢!”
姑太太皱眉道:“谁家是未出阁的女人来待客的?”
蓝水心卖艺维生,家道贫寒,为甚么用得起这么贵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