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哥儿捂着脸哼哈地应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郑侍卫就大手一挥,道:“那还愣着干吗?上船!竟然敢让我家爷等着!”
杨掌柜对我有收留之恩,听得他现在有费事,我实在不能袖手旁观。正待答允下来,楚凡抢言道:“你神采不好,是不是病了?听全哥儿说法,那高朋不知是甚么路数,还是不要去的好,回应府歇息吧。”
全哥儿也不焦急,反而放低身材笑容相求,一边阿谀道:“袁女人上知天命,下识民情,必然是算准了明天有这一难,才特地下凡来挽救小的。”
病了?任谁夜里卧在冰上,都会抱病的吧。他不说话还好,一提到应家,我内心的肝火和抱怨就一齐涌了上来。我冷冷地说:“感谢你救了我,可我现在是自在身,不是应家的丫环。我要去那里,谁都拦不住我。”
我没出处地内心一痛,扭开脸不肯看他,随口道:“他如何会担忧。”然后便催着全哥儿赶车。
我吓了一跳,手上不经意一用力,一串珠子便跟着我的行动扫落下来,伴着一片琤瑽的脆响,大大小小的珠子滚落一地,落在我和那男人脚边。
本来被当作济急的了,听上去太不上层次,我老迈不乐意,板起脸拿着架子道:“本女人大小也是个名角儿,是你说请就能请动的?”
我扑哧一笑,全哥儿看准了我面色驯良,立即弥补道:“今早有高朋遣人来茶馆买茶,说是传闻了鸿雁双绝的名头,特地想来见地见地。杨掌柜说,您和蓝女人已经不在茶馆里了,那人立即就急了,吹胡子瞪眼标,必然要杨掌柜找人代替。凶归凶,脱手倒是风雅极了,我这才受命赶车去妙音坊找人啊。”
全哥儿四下看看,凑过来低声道:“我至今都没见过这主顾的面儿呢。只是遣了人来茶馆,正主儿在湖上最大的画舫里头,传闻是寒城那边来的大人,不肯意让人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