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叫出来吧。”她闻声了合德的声音,低语有如天国阿修罗的引诱。薄子夏咬紧了嘴唇,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伸展开来,带着苦涩。薄子夏信赖不管是开口喊痛或者是告饶都会使本身落入更加尴尬的地步,不如就如许,一向哑忍而艰巨地沉默着,哪怕就如许死去。
手臂被吊得难受,特别是手腕,断裂普通地疼痛着。薄子夏屏着呼吸,神经绷得紧紧的。俄然有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薄子夏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她听到合德的轻笑在耳旁响起:“姐姐,你已是等不耐烦了吗?”
“罢休……放开……”薄子夏几近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她只要如许挣扎着,闪躲着,试图遁藏统统无端加诸于身上的痛苦。血液仿佛都燃烧了起来,身材的每一部分都不似本身了似的,也不知是一向坠落于暗中,或者是漂泊在天顶。
合德终究退开了半步。薄子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毫无防备地,大腿上被一个甚么东西猛击了一下,“啪”的脆响,薄子夏惊叫起来,腿上顿时炸开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她想要屈起膝盖减缓难耐的疼痛,却被绳索限定了统统行动。合德手中拿着的竟是鞭子。
眼睛看不见,身材的感受便被放大了无数倍。薄子夏奋力挣扎着,扯得全部木架子都咯吱咯吱作响,用绳索勒痛分离着身上不竭攀爬伸展的奇特感受。她想笑,这笑声却极其痛苦,笑得眼泪又再度滚滚流了下来,笑得咳嗽,再也笑不出来。
薄子夏并不怕死,也不是没有吃过苦。小时候练武,当时候觉得吃尽天下统统的苦头,练好了武功,等长大统统就都好了。现在才明白过来,就算是长大了,才会添更多无端的忧恼嗔怒。
薄子夏没有说话,是顾不上说话。合德手中拿着的是一根翎羽,羽毛前端柔嫩疏松,中间涂了蜡,她用那羽毛柔嫩处悄悄逗弄着薄子夏的皮肤,被鞭子抽打过的处所已经发红,被羽毛挑逗着,固然并不疼,连刺痒的感受都没有多少,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感受。
薄子夏没有说话。她既不肯参与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也不肯猜合德手上拿的究竟是甚么东西。合德又问了几遍,薄子夏仍然一言不发。合德仿佛不耐地退开了几步,薄子夏看不见,只感受合德该当是正盯着她,对方的目光让薄子夏感遭到惊骇。
“姐姐,你再猜猜,现在我手上拿着的是甚么?”
随后薄子夏又感遭到脖子处像吹过来了一缕清风,带起一阵麻痒,合德用手中的阿谁东西在她颈间搔着,薄子夏仓猝低下头,想躲着那东西。她怕痒。疼痛能咬着牙不吭一声,但是却难以忍耐这类挑逗普通的麻痒感受。薄子夏忍不住笑了起来,固然是毫无欢愉的笑。
薄子夏的头低垂下去。她想起当时候合德蹲在小院中侍弄花草的模样。当时蒲月份蔷薇花开了一架子,八月份桂花花香味十几步外都能闻到。眨眼之间,两三年畴昔了,合德现在也有十八岁了。但是,本身称为“合德”的这小我,真的是合德吗?只是想着,她俄然就想要堕泪,在眼泪还没有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落空了统统的认识。
满室当中一时寂然,只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薄子夏亦不知本身是复苏还是昏倒,又身处天国或是人间,她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了纤细的抽泣声。
“晓得这是甚么东西了吗?”合德的声音轻得就如她手中那东西普通。她渐渐蹲下身,将那东西在薄子夏的身上细细拨弄着,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她又问道,“你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