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章在上玄宗,我觉得她迟早有一天,会晓得你就是魔界界主离舍魔尊,我还觉得她迟早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离舍魔尊还是早作筹算比较好。”化嗔真君话音落下,对劲地看到界主离舍神采忽变,畅怀一笑踏松梢顺风归去。
“何事?”界主离舍若非有事,向是独来独往,从不带部属侍从摆场面。
温量还待说话,界主离舍却甩手就走了,较着不想再谈这些,温量只能摇点头望向五岭峰的方向:“该说的我都说了,十三啊,不是八哥不帮你说话,不替你着想。路我都铺好了,本要来接你,谁能想平时叶子砸你头上都怕砸坏你的界主竟然不准。那,你本身保重啊,我会叫四狱多给你备些丹药符录。”
仙楼中自称元道真君的残影与界主离舍肖似,殷流采已经和化嗔真君提及过,这时界主离舍一开口,化嗔真君就明白他这问话从何来:“若问元道真君真容,真仙界中,谁不知元道真君极擅易容,又极爱以别人脸孔呈现。且元道真君易容,是连神魂婴胎都能化为一模一样的,如此我亦不敢讲见过元道真君真容。不过,离舍魔尊这张脸,我倒确切见过,但元道真君有太多张面皮,这一张我见两三回,并不算元道真君最常用的,我亦不能肯定,这是真容还是面皮。”
直到化嗔真君的身影消逝在松岗以外,界主离舍却还在江面上没动,他垂首望映着一两点灯火的江流,久久久久嗤笑一声:“姬彤章在上玄宗又如何,我确曾寒舍一人求大道,但曾舍一国的人比拟,恰旗鼓相称尔……姬晙。”
“界主,十三在五岭峰,我们还能护着她,倘她去了上玄宗,那便鞭长莫及,不如送往八派,比上玄宗虽远不如,但胜在能关照获得。”殷十三在一干狱主眼里永久都是个孩子,别说夙来心细又脾气和顺的温量,就是对谁都冰脸阎王一样的一狱狱主常常看到殷十三,神采都会温和几分。这些也是上行下效,界主离舍把殷十三当糊口不能自理的宝宝,别的十二名狱主,天然也对她格外分歧。何况,殷十三和别的探子到底不能相提拼论,她如何说也是十三狱狱主之一。
嗯,更想不到,眨眼她就能移红杏出园,换个墙头趴。
当然是手持板砖,谁爬起来我拍谁!
“界主。”恰云开月明,八狱狱主踏明月而至。
“她与五岭峰修法《坐谭静照》极其符合,算来算去,上法中也只要与《坐谭静照》同出一源的《玄观经》能够与她一样符合。别的,叫四狱给十三筹办筹办,让她有自保之力,桐山派那边既然有我们的人,也可叫他暗中关照。”界主离舍说完,又想起十一曾又似打趣,又似寂然的一席话。实在,若不是十一提起,他底子不会存眷到百仙谱的事,更不会晓得,平时没事就在他跟前嬉闹的殷流采竟倾慕他。
界主离舍转头看一眼化嗔真君,漫天星光之下,是比星光还灿烂的一脸淡笑。千山之上,月忽隐入云中,他便像云天当中,淡淡生辉的一轮月。或许是谈起故交,像是在回味甚么,又像是在回想着旧事中的谁,半晌后才说道:“不过,物是人非,人事皆休罢了。”
“真君看我可眼熟?”
“不必,她在化嗔门下,自有化嗔护她。去探探上玄门的门路,一旦五岭峰事有不虞,将化嗔师徒都送去上玄宗。”界主离舍仍然还惦记取要让殷流采修上法,而不是修个不能介入的中法。
他们二人并不像殷流采想像的那样,重点撕她和仙楼这件事,他们只对仙楼略提几句,至于一正一魔为她开撕这类事,如何能够存在。界主离舍与化嗔真君谈的是仙楼,是元道真君,论起来,化嗔真君与元道真君身处同一期间,不过化嗔真君还冷静无闻埋头苦修时,元道真君已横空出世,倾倒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