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弟子各自结伴,去往天道指定的通道地点,指定的处所到底是那里,化嗔真君也不明,但一起上有天道指路。越飞,四周的景色就越叫殷流采眼熟,化嗔真君早已不复方才的神采,反而有些怔然,肃立一侧,不知心中在想些甚么。
半晌后,他们便到长峡上方,长峡下松壑还是森森,稠雾如轻纱罩,各宗弟子停下后,齐齐膜拜着他们现在还不能看到的昆吾山。有位真君曾写过一首记梦中游昆吾,与四道君坐而论道的诗,诗中有一句便是“昆吾山已远,更况山中人”。这首诗中的描述让很多修士神驰,但经常为修士口颂的倒是这句梦醒以后,颇令人生难过的句子。
天道是在收回疑问:“非此界中人,为安在此界有籍?”
不等世人冲动之心停歇,天涯便划过一道流光,那流光坠入稠雾当中,如拉开轻纱普通,将稠雾从中豆割隔。昆吾,便在轻纱之下缓缓暴露真容,殷流采看到的是亭台有增减,楼阁有修立,山石树木各有窜改的昆吾。世人冲动地四周旅游时,她却怔然地看着,心中俄然空荡荡的,好似明天她还在这里与三位道君论道,本日却只能看到空空昆吾山中,连那些爱飞舞在滩涂里的白鹭鸟儿都不见踪迹。
“走吧。”
殷流采:真想奉告他们,我去过上古呀,可惜不能说,悬云道君的禁言术实在太短长了。
“流采曾说过,昆吾便在五岭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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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殷流采四周看看,却没看到其别人,“为何只要师尊,素素和师兄,另有其他同门呢?”
殷流采:……
盈虚真君远远听到一句昆吾,凑上前来:“我仿佛听到你们在讲昆吾?”
“是啊,就在生满松树的长峡下,我畴前还常爱去那浪荡来着。”殷流采不解,为甚么俄然提起这个,不等她多作思考,化嗔真君就给出了答案,“师尊是说,天道所指可通诸界的处所便是昔年昆吾地点?”
耳边,仿佛仍有贯湖道君的温言软语令人如沐东风,又仿有平楚真君跳脱张扬的笑,或是悬云道君醇厚悠长如琴弦的声音,又或者秦安虞的豪放拍肩但笑不语。那是一百年啊,一百年的相处,比她和任何人的相处都更长时候,何况他们是日夜相对,朝夕相处的。
三宗八派一府齐聚星罗湖,各宗弟子根基都脸熟,就是不脸熟也不消师长带着认人,各自认一认。待到要解缆时,根基已经混熟到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哎,我们这是去昆吾?”太清太一两宗弟子听闻后,个个冲动不已。
“看来该当真如昔年师长所言,昆吾山并非消逝而是被天道所掩蔽,上古时,大家道昆吾山中藏有四道君遗藏,引来无数腥风血雨,那以后昆吾山才一夜之间自真仙界落空踪迹。”说话的不是化嗔真君,而是与元道真君同乘的五湖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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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流素轻推了她一下,殷流采悄悄叹口气,便跟上世人脚步拾阶而上。一起上,统统人几近是将这当作朝圣的路,谁也没有御法器飞翔的意义,个个庄严,大家寂静,没有一人与身边之人谈笑。在如许的氛围中,殷流采也沉默前行,只是她一向会有种,身边与她同业的人,还是悬云平楚与贯湖三位道君,另有厥后插手的秦安虞。
天道没有再传来念,仿佛承认了她这类说法,打出一道光罩在殷流采身上,指引着她进入中心的光柱中。殷流采进入此中后,先是面前一片空荡荡的白,半晌后她身上的光罩进入体内包裹住丹田中的婴胎,再一眨眼时,她已经身在贩子当中,真仙界天道与她之间的联络已经完整断开。那光罩更像是隔断婴胎气味,让她与四周凡世中人无异的绝灵禁制,与绝灵禁制分歧的是,她仍然能够变更丹田中灵气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