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泓秋水,和顺而魅惑,能看到人的心底深处。
正想着,她俄然如有所觉地抬开端,蓦地回身,但见身后一道高挑的青衣人影正悄无声气地站在不远处,面无神采地睨着她。
品鱼?!
宫少辰之狠辣,她自有领教,两边势同水火,但是要说她和封逸最顾忌的,倒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楚瑜一顿,眯起大眼,高低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夜色深深,窗外树影飘摇,北风斜雨,茅舍窗内红烛扭捏,有黑陶小炉在炉火上滚沸,茶香四溢。
阿逸,大部分时候,她有些看不透他的城府,斯文秀逸,隐玉埋没的大师公子,若非跌落泥沼,约莫也轮不到她靠近的人物。
楚瑜嗤了一声:“没空。”
说罢,她提了水便要走。
楚瑜扔了茶盏,也不怕会不会碎了令媛白玉杯,防备地看着琴笙:“三爷,有话直说,我是粗人,学不来您这台面上打花腔唱折子戏的调子。”
素手执杯,白衣胜雪压得满林青色都淡似画中墨,而那一抹白,好像画中仙,不沾人间半点炊火。
“楚瑜……。”他刚要开口却被楚瑜冷冷地打断。
楚瑜抱着个缺角的瓮往茅舍外去打水,逸哥儿查案子,被人谗谄追杀,借躲在这林子里猎人小憩的屋里养伤,幸亏四周有山有水,勤奋点,倒是也不缺吃喝。
他有点忍无可忍地握了握手里的刀,随后掩下眼底的寒光,抬起手,做了个收的手势。
楚瑜一愣,有些利诱,又有些不安,却还是点头:“我竟不知你还会唱曲儿?”
雨过天气青,林间,有阳光穿透片片叶子落在地上。
楚瑜也不知本身走了多久,却俄然见行在前面的青影已经消逝,只一道白影坐在一张黄花梨雕梅兰君子方桌边,桌上清茶,香气袅袅。
金耀刹时火大,随后却见她俄然撂下了水瓮,绕开他,向林子别的一个方向而去,却不是回小茅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