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子顺着汾河逆流而下,期间日升了十次,日落了十次,然后才在一个船埠泊岸。
“我已一百九十七岁了。”柳仙师叹了口气。
“滚吧。”秦浩道,哈腰回了车厢。
他晓得了!
咻~
昂首看去,恰好对上柳仙师白眉下那双清澈的眼睛。明显天气已经暗了下来,车厢内也没有光源,秦浩却感受那双眼睛亮得刺目,两条白眉仿佛两条天蚕。
柳仙师买的这辆马车不小,车厢内空间很大,充足七八人乘坐,还铺了被褥、靠枕等。
如许一个州府的治安可想而知,连带着让比邻炎州的湖州也遭了殃,时不时就有强盗、强盗出没,十之五六都是越境的山越人假扮的,让全部州府一向处于神经紧绷的状况,直到现任湖州刺史力排众议在两州交界处的必经之路上制作了一座关隘这才轻松下来。
“去吧,先把头洗了,然后我跟你讲讲你师祖的故事。”柳仙师道。
“好孩子。我不晓得你们从那里来,我也不会因为出世就判定一小我的吵嘴,不过你要记着,你的那些同胞作歹太多,已经引发了修真界的重视,迟早会被洗濯,你须得和他们划清边界,平时也要埋没好本身。”
“弟子不知。”秦浩道。
金丹不死,长生有望,但是练气和筑基期的修真者倒是还是要面对寿元大限的!练气期百病不生,长命百岁;筑基期无漏之体,寿二百载。
“好了,别怕。”柳仙师道,扑灭了油灯。
“徒儿晓得了。”秦浩点头应下。
秦浩和柳仙师此行的目标地,就是这座被称作堰关的关隘。
“徒弟……”秦浩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此时师徒二人早已出了东湖郡地境,乃至已经不在兖州而是进入了湖州,再往南便只要帝国南部边陲炎州了。
“嗯。”柳仙师应了一声。
仿佛传说中的心猿复苏了,秦浩的心跳得缓慢,脑袋里一片浆糊。
这条路不是官道,没有滚石压平的空中,更没有标准的里石、驿站,不过好处是间隔更近,能够提早差未几五六天到达堰关。
秦浩掀帘而出,此次的强盗还要不堪,也就七八个男人,有壮有瘦,连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大多都是粪叉、柴刀,明显是不务正业的农夫见财起意,顺手充当一把强盗。
“徒弟,刚才有几个山越人拦路掳掠,被我杀了。”秦浩道,半年前他还是一个偷东西都不敢的都会好青年,半年畴昔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顺手杀人都不在乎的修真者。
马车车架高差未几半米,秦浩居高临下,把那几十个看似刁悍,实则面有菜色的山贼瞧了个透辟,目光又落在了当头几个红毛人身上。
“前面的马车停下,交出财贿、女人,否者可别管大爷手上的钢刀不长眼睛!”山贼头头吼怒道,手上一把斩首刀,少说也有三四十斤。
秦浩闻言内心顿时一个格登。
当马车路过一片树林子里的时候,哐啷啷一阵乱响,几十个衣衫褴褛的青壮男人持着木棍、粪叉就冲了出来,当前几人赤着上身,一头张狂的红发,个个面如狮鼻,一看就和浅显人大不一样。
据柳仙师所说,炎州穷山恶水,70%的住民都是曾经糊口在山里然后败北投降的山越人,职位非常低下,乃至很多被任命到炎州为官的士人甘愿推官不做,也不肯意前来任职。
行了半日,天气渐晚,车夫老王俄然又敲响了门框,说是又有强盗拦路。
叮咛老王找个处所过夜,秦浩回到车厢,叹了口气:“怪不得都说炎州混乱,这还是有堰关禁止便是如此,真想不出之前的湖州是如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