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走这大半个月,又出甚么花腔了?”二老爷笑咪咪的问道:“我那大哥我晓得,是个读书读傻了的,那位脾气大,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远着点就甚么事也没有。总归是一家人。”
“是是,是我的错,哪想到本年潮头高,行船就慢,竟然就迟了一天。”二老爷也笑咪咪的应下了,他这是方才从内里返来。
沈氏听了忙道:“如许就好,稳稳铛铛的比甚么都好,出海这类事,返来了天然一本万利,回不来倒是人财两空,老爷管着家里的碎务,一家子的吃穿全在你身上,府里人又多,那边……”沈氏悄悄的指了指东边,是世子一家的居处,说道:“架子又太,花腔也多,这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的,纵得孩子没有模样,也是个能费钱的主。”
小沈氏沉了脸甩手道:“你当人家是一家人,可不晓得人有有没有当你是一家人。”
“好啦,一返来就和女儿闹,快些进门换件衣服。”小沈氏说着,抱怨道:“如何返来的如许迟,就早一天也好啊,中秋宴你不在,内里好多人问起是如何回事,叫我如何跟人家说。”
实在也不能说二老爷长相不好,当初老侯爷钟立昌能被侯府祖宗挑中做担当人,模样绝对是在大部分人之上的,起码长相就比浅显人要来的端方扎眼、沾得气度两个字。二老爷的长相与世子普通,本来都是随了钟立昌的好边幅,实在是二老爷这些年身材越长越横,特别是他身边另有个与其面貌类似但身材挺拨的世子比较着,更显得圆润。
事情说来就是白家表少爷那一句夸罢了,恐怕是偶然之言,却扯的两房为了这句话闹了好几天,也是二蜜斯心眼太小了些。小沈氏打内心看不上世子夫人白氏,只感觉这件事非论是白少爷还是二蜜斯,都是白氏那边的错,成果她却被好端端的扯出来了,以是才有了“美色误人”如许的说词,实在倒也没感觉是钟晓欣的错。
小沈氏从牙缝里蹦着字的说道:“他是想着我,他是想着如何安抚我呢。”小沈氏把个宝石镯子在手里拈了拈,分量实在不轻巧,要不是确切宝贵都雅她舍不得,估计早就扔床上了。“你看他后院那一院子,本来觉得他这几年循分些吧,此次出门并不是去南边,那他去了那里?一去这么久,连中秋都不舍得回家过了,还不晓得他内里又弄了甚么样的狐媚子呢,这么多年的伉俪了,我还不晓得他?如许用心的奉迎我,是又想往家里抬甚么人哪,这哪是礼品?别离是给我的贿赂,老太太那边还想我去做说客不成?”
“也还好。”二老爷说道:“本年圣上开了海禁,山东、舟山、那边都设了港,泊来品一下子多了很来,好多人家给出海的船参股,但是你晓得这出海一事,风险太大,返来的船只要十之三四,赔很多,挣得少,咱家守着几间铺子,固然团体买卖不如往年,但总不亏。”
偏二老爷听了这话,总觉对劲有所指似的,一个圆脸也羞的红十足的,奉迎说:“别活力,别活力,看我给你带了甚么来。”说着从怀里扯出个手镯来,却并不是日里常见到的玉镯或串珠的手串,而是一个金镯,上面满布着指甲盖大小的各色宝石,宝石的种类并不见很多么宝贵,但胜在个头大、数量多、色彩丰富,款式极新奇。
小沈氏一下子就移不开了视野,满面笑的接在了手里,又抱怨道:“做甚么买如许贵的东西。”
“姑苏那边本年的买卖,传闻不如往年。”小沈氏就奉侍着二老爷换了衣服,也不玩甚么老夫老妻久别相逢那套,想想二老爷后院那10个庶出,就晓得人家也不奇怪这一套,直接开口就谈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