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欣说完了就又对着小沈氏说道:“母亲,自古来继母继女最难相处,但是你待我一向很好,这些年能够吃的饱穿得暖还要多谢母亲,今后不能尽孝堂前了,母亲勿怪。”
钟晓欣说完又看了一眼白家兰表蜜斯和菊表蜜斯,哼了一声。菊表蜜斯方才顺着二蜜斯落井下石,她记得的,不过闲事要紧就反面这类小女人扯了。
“唉,好来。”三蜜斯笑咪咪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往嘴里放糕点,那叫一个没心没肺。钟晓欣俄然就感觉这位三蜜斯,不是傻天真,就是真人精,大智若愚,不晓得她是哪一种愚型。
二房是这么个反应,白氏哪有听不出来的,钟家本是小户人家,阿谁“行无德之事就爵位收回”的前提如同一把刀,一向架在钟家人的脖子上,就算这些年来就称做侯爷啊世子啊的,心态上一向谨小慎微,做个买卖比那些最基层的小本贩子还和蔼。但白氏不是啊,白氏生来是伯府嫡令媛,父兄都有实权,嫁过来是世子夫人,掌一府中馈,钟家的任何亲戚到了她面前都得阿谀奉迎,甚么时候被人如许指着鼻子骂过。
白太太一口血气没上来,好想吐。明天这戏画风窜改太快她跟不上啊,开端是侄女落水,本应当是非查个水落石出的事。俄然话题就转到侄儿和钟家姐妹的爱恨情仇上,捂着都来不及了,她想走,但是你们几句话就成了白钟两家一起逼死性命来了。
而比起白太太哇凉哇凉的心,小沈氏则是从钟晓欣说白氏负心亏德那一句开端,内心炽热炽热的,当初钟家老祖宗在太祖面前说过的,钟立昌这一支若做了无德之事,就再选贤德担当,而现在……
兰表蜜斯低头避开了,显是心虚,不敢对视钟晓欣,钟晓欣想着到底白家还算有个有知己的,记得她救人之功,只是兰表蜜斯一个长辈说不得话做不得主,也就不难堪她了。
小沈氏嘴里的糕点差点掉出来,如何另有她的戏份了。
然后钟晓欣吸了一口气,俄然大声喊道:“白氏,你枉为这侯府的世子夫人,为了一已之私,苛待隔房的侄女,你每日山珍海味,却不肯舍给我一碗白饭米面,你每日绫罗绸缎,却不肯给我寸尺的棉麻做衣,我吃的是你们母女吃剩的冷饭,穿的是你们母女不要的旧衣,你女儿明天暗害娘家的表姐,还想用我顶罪,我死能够,但我就算做了鬼,下了阎罗圣殿,也要在阎君面前告你一关,你负心亏德,不配享天家俸禄,不配得侯府爵位,你迟早要受报应的。”
“……”老沈氏张了张嘴,没说话。内心也有点伤感,到底是一条性命,当初五两银子都能当恩德记在内心,可见是个刻薄的,若好好打发嫁出去,少不得也会为娘家谋些好处,要不是被人逼到了这个份上,如何会说出这些个大胆的话来。老沈氏不由得也有些怨白氏母女太霸道了些,表哥一句夸就闹出两条性命来,都是这些年在侯府独掌大权给惯的。
看着坐在上首的老沈氏。
然后钟晓欣长身而立,目光转过全场,缓缓重新上拨出粉晶小珠花,大吼道:“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说完竟然拨了头上所戴的珠花,蓦地扎到了心口处,面朝地栽了下来,顿时血涌如泉就喷了个满脸。
嘲笑完了该嘲笑的,钟晓欣顿时又热泪盈眶。
白家小少爷听完这话,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像风一样冲了出去,现在白五蜜斯被安排在钟家一个侧院里看大夫,之前说有人落有,早就有机警的人去请了白氏常用的大夫,这会子折腾了这半天,估计也该有个诊断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