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黄中礼也并未特别担忧,只因他与杨显都并不晓得,铁季南已经悄悄派人摸清了杨显藏匿名册的地点,他返来找名册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金钟响过,大殿以内鸦雀无声,唯有铁峰几声轻咳,衰弱的声音透着内力传至大殿每个角落。“......御真门众弟子听令!本座大限已至,少门主又不幸死亡魔修之手,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本座决定离任掌门,传位于……”
黄中礼大步迈入牢中,直直向苍雪走去,五指一张如秃鹰抓小鸡般,轻而易举地捏住少女纤细的脖子,将她拧了起来。短短两日,他的声音仿佛更加粗哑了几分,就像被刀子剌破了风箱漏的声儿:“给你最后一次机遇,说不说?!”
很快,御真门的传位大典便已在筹办当中,初定在七月初五,给各门派的请柬也发了出去。
在被翻开的圣棺边,棺床的石阶上悄悄躺着一块破布条。他拾起来细看,是沾着血迹的衣物碎片。那是薛沉在破解封魔禁制的时候,扯下来顺手抛弃的包扎伤口的衣料残片。
全部御真门现在都覆盖在一股阴霾当中,只因门中长老带返来少门主铁季南葬身云天谷的动静,老门主铁峰当时便吐了血昏迷畴昔,病情也是以减轻,眼看着御真门就要办两重丧事了,门中高低俱是一片唏嘘悲叹。
黄焕一愣,他还筹算等黑枭他们查到更多的踪迹,最幸亏云天谷内抓获盗走焚天诀的人再入宫呢,何况如果然如他所想,那人是十三年前不知所踪的小皇孙就再好不过,他便能够将功赎罪了,谁知陛下竟然这么急着见他……
黄中礼正紧紧地盯着铁峰的开阖的唇畔,涓滴不肯漏过他每一个字,只要本日他成了掌门,不管铁季南那小子死没死,在天雷珠爆之下,只怕这么短短几日是回不来的,至于今后……待他当上掌门,铁季南必定会成为一具不能说话的尸身!
“何人!”边上数名黑衣人行动整齐齐截地跨前一步,“锵――”地一声抽出雪亮的长刀,横在来人身前。
“掌门真人,请节哀……唉,都是我不好,可我们已经竭尽尽力了,若非最后杨长老搏命相救,只怕当时我们一小我也回不来啊!”黄中礼一脸哀痛,以袖掩面痛哭道。
铁季南看他将近活力了,也不好再逗他,一时又笑得停不下来,的确差点岔了气。他从速拍拍薛沉的肩膀,神采风趣地安抚道:“没,哈哈哈没啥,嗯,威风!非常威风!”
青儿假装得听话灵巧,虚与委蛇地获得了杨显的信赖,成为了他非常宠嬖的女弟子,借着能够外出的机遇,悄悄向铁季南送了信。但是却被那冷嘲热讽的女子苍雪发明,她夙来妒恨青儿得徒弟宠嬖,因而朝黄杨二人通风报信,是以才害得青儿透露被杀。
冰冷厚重的铁门被设下禁制,牢内四壁更是刻有符文,构成了无坚不摧的结界。即便是此中有些许修为在身的女弟子都逃不出去,更何况被囚的女子中更多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浅显少女。
铁峰摆摆手,声音沙哑哀戚,闻者悲伤:“咳咳咳,多谢……黄长老带回吾儿的动静,本座怕是光阴无多了......唉!彼苍无眼啊!想我铁峰一辈子除魔卫道、兼济天下,不说是个天大的好人吧,但起码还算累有功德,如何老来竟......竟落得个这般暗澹结束!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眼下更是......只怕不能亲身为吾儿收尸了……”
“父亲!孩儿返来了!”他声音朗朗,星目如炬。却如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全部大殿顿时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