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是这么说,不过是摸索罢了。
但是聊了半晌洛河郡的逸闻趣事民风情面,每当莫闻声状若偶然地探听府中的事却总会碰上赵老的软钉子。莫闻声搔搔脸颊,问了半天却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他如何甘心!因而厚着脸皮问了个大师都有点猎奇、又不会太冒昧的题目。
只见火线一处高古的院落正灯火透明,明显已是半夜时分,其他院子里的人早已歇下,唯独此处显得非常喧闹。七八名侍女频繁穿越于游廊寝房间,手中有托着药碗的、有端着水盆的,薛沉轻身跃上房檐打眼一瞧,只见水盆中漾着殷红之色,看起来绝非平常。
行苍分外灵巧,清鸣一声,倏忽间便化作雏鸟大小,拍拍翅膀飞落在他左肩之上。
赵老笑着摆摆手:“夫人这是多年的老弊端了,不打紧。”
薛沉越听眼眸越沉,疑点真是越来越多,这位郡守大人身上究竟掩蔽着甚么奥妙?
说完便仓猝跟着侍女去了,连安息那边也没来得及给他们安排。合法薛沉四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名穿着面子精力奕奕的老头走进门来,恰是午宴时见过的郡守府总管事赵老。
顾迟舟漂亮的脸庞涨得绯红,不过以他的脾气自也没让这位嘴欠的师兄对劲多久,嘲笑一声,抬袖一招:“行苍!”
“既然师兄以为我是个丫头,莫非没传闻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儿我便遂了师兄的意,做一回‘难养’的女子好了!师兄堂堂男人汉总不会和女子计算吧?”顾迟舟哼笑道,决计咬重了“女子”二字,明显非常气恼。
看着他们一番打闹,薛沉这才恍悟为甚么此人一起上格外沉默――只因顾迟舟本就清俊美好的面庞竟略施粉黛,描了眉又点了唇,衬着眼尾那一粒朱砂既风雅如仙又娇媚入骨。而更叫人难为情的是他身上还穿戴女子的装束,一身银紫色的水袖长裙、过腰的墨发更是慵懒地垂散脑后。如此盛装的顾迟舟,乍然看去,可不就是位灼灼芳华的妍丽少女?
乌黑的翎羽下翻起耀目金光,带着令人胆怯的利器破空声――那是它早已颇具威慑力的锋利金爪。莫闻声瞬时神采大变,一边滑溜地左躲右闪,一边嗷嗷叫喊:“臭丫头!你莫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暗害同门吗?!”
二人对视一眼,轻手重脚地寻声而去,悄悄隐在帷幔以后。
“师兄,够了啊,别胡说。”见莫闻声一点也没有适可而止的意义,叶落秋忙出来打圆场。
说到这里,莫闻声俄然猎奇发问:“这疯医我是晓得,传说是东祁、不,是全部七洲五界最短长的神医!可这‘三不医’……还真不太清楚,到底是哪‘三不医’啊?”
那位李姓弟子受伤甚重,宋师兄与另一名弟子便护送他连夜赶回了玉华。留下郡尉的人清算残局,回到郡守府时转眼就只剩下了薛沉四人。
夜凉如水,从西边的客院到东边的主院要路子大堂和中庭,路上廊灯暗淡,在夜幕袒护下,避开巡查的府兵对二人而言的确易如反掌。
心中却暗自光荣,没想到悠竹白叟的名头在山下这般好使。在脑筋里把这信息冷静地过了一遍,顾迟舟却蓦地发明了一个疑点,十数年来?江谦与其夫人结婚这么久了吗?
“老先生,贵府夫人这是得了甚么病啊?要紧不要紧?”心忖身为客人体贴下你家夫人的病情,你总该说上两句了吧。
月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他的脸上,薛沉不无遗憾地发明,之前那备受莫闻声嘲笑却明艳之极的妆容已被洗去。
固然事情临时告终,顾迟舟却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先后果不知被莫闻声嘲笑了多少回,他便干脆不说话死力降落存在感,免得又被那唯恐天下稳定的师兄作弄。殊不知顶着一副仙颜少女的形象,一起走来晃花了多少侍卫的眼、又引很多少侍女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