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少年语气诚心,神采竭诚,只当他端的是涉世未深,初出茅庐,不然小小年纪,哪来这般修为,必然是自幼修行,未曾涉足人间,不知大家间的险恶,顿时感觉非常好骗,亦觉投缘,不觉受了传染,感觉这少年风格杰出,心肠必然纯良,此时一口内息已竭,开口便道:“助我一臂之力……”
他这边好整以暇地迟延时候,那边红衣人已经被流水打击的停身不住,足下木头浮浮沉沉,身子摇摇摆晃,仿佛正提着一口气,连说话都艰巨,让初九看了好生敬佩,这等轻身修为,当真是堂堂正正,全凭的内息深厚,来不得半点子虚,有这等本领,天下大可去得。做甚么不成,恰好要入了这杀手的行当……
初九也只当没有瞥见过他,悠然迈步,足下浪花朵朵,直把湍急的河水视为坦途,仿佛用心矫饰。
红衣人拼下落水,已经换过一口气来,远远地破水而出,朝着岸边掠去。
红衣人猝不及防被逮个正着,有些脸红,幸亏一身红衣包裹的严实,也看不出来,没话找话道:“还没有就教,你是谁家后辈?哪一名高人门下?你师兄又是哪个,说个字号出来,说不定还是我的旧识。”
涛声还是,流水无穷,与本身材内格式又多了三分圆融。
游目四顾,看两岸树木幽深,寂静通俗,偶尔有风声吟啸,枝叶飘摇,凭生一份惊悚,间或有鸟鸣喳喳,清脆动听,又生两分靠近,如此耳目享用,最是熏陶表情。
一开口,力量已卸,足下木头顿时顺水漂流,朝着初九撞来。
初九回过身来,心中也有些惊奇,感觉凭红衣人方才透暴露来的技艺来看,不至于如此不济,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自家踩出的浪头把人给掀翻了,故作不知,赶紧推在师兄身上。足下浪头催动,又从速离远了些。
那人开口就是诘责,实足没事谋事,想要强行与他打个交道。
这一条大河两岸几无火食,地盘未经开垦,因水源充分,河岸两边树木富强,林木之间幽深寂静,身处其间,别有一番奇趣。
初九斜睨了一眼,心中不快,恼他突破心中意境,理也未理,袖子一甩,负手背后,把足下浪头一催,速率蓦地加快一倍,想要尽早避过了这粗人,再寻一清净之处。
劈面红衣人那里晓得此中究竟,他本来见这少年功法玄奇,筹算决计交友,办一件大事,只是毕竟不善此道,人家对他睬也不睬,他便感觉有些下不来台,抹不开脸面,软的不可,便要来硬的。
他也端的记仇,很有些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的固执。
初九很有些无法,见来人一身红色劲旅,把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看形制非常眼熟,只是色彩分歧,手上还捏了一柄连鞘的细剑,斜斜藏在身后,只把剑柄肩头,上面遍及红色细鳞,看着极是讲求,头巾面巾也皆是红色,布料却都浅显,只眼睛部位暴露一条裂缝,内里模糊精光流转,朝着初九打量不断。
“我家师兄亦曾交代,不要等闲信赖了陌生人的话。”
初九轻咳一声,略作粉饰,整了整衣貌,又理了剃头髻,装模作样,一丝不苟,这才躬身见礼,极有礼数地说道:“我家师兄曾经警告我说,出门在外,千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说着,又是一礼,脸上神采甚是歉意。
那人得不到回应,似是非常羞恼,大喝道:“谁家少年兴风作浪,从那里学来的妖法?”
初九闲庭信步普通溯游而行,此时并未想甚么修行,心中亦无高兴烦忧,足下步步升浪,时而立足,缓缓驱浪行进,悠悠然听涛赏景,单独享用着这股子安好,全当是放松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