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自展龙处得知,这石屋乃屠龙神仙昔日静修之处,只是万亿年畴昔,沧海桑田,变更无端,现在已不留屠龙神仙的半点陈迹。
展长生便要起家去修炼,那婴儿见他要走,顿时呜呜哭出声来,各式不舍。
展龙常单独外出,四周寻觅碎片下落,竟也被他零琐细碎,寻到一些。每次炼化皆要展长生护法,压抑血孽发作。
深山中固然无人拜访,可这般幕天席地野合,被展龙说得如此天然开阔,理直气壮,反叫展长生无从斥责,只得叹口气从了他。
展龙扫他一眼,“小的是暴风猞猁,大的是乌云灵罴,熊猫是甚么灵兽?闻所未闻。”
他二人落在一处山谷时,就见谷中一场血腥厮杀正如火如荼。
展长生也不管他可否听得懂,只轻抚婴儿柔嫩发顶,柔声道:“桐生,我去修炼,你且忍耐几年,也同我修炼,他日功成,随我一道为父母报仇。”
展龙见他回绝,又生一计,“或是结下左券,收他做小我形灵宠,便能支出灵兽袋中,只需灵兽丹豢养便成。不过灵智受点毁伤,并无妨事。”
炼化主刃以后,展龙的本命真火比先前畅旺了些许,自一个拳头大小扩大至一个半拳头大小。周遭的红莲业火却也随之更加畅旺,相互缠斗对抗,不眠不休。
但是修炼贵在对峙,最忌一曝十寒,夏桐生这孤寂,只怕还要忍耐好久。
展龙自是乐定见他多加磨练,二人便一道外出。
他将玉佩交给夏桐生,那小婴儿仿佛心有灵犀,晓得那是父亲遗物,也不哭了,伸出双手将玉佩抓住,手足并用玩耍。
展长生终是禁止不住,微微挣扎,待要分开:“师兄……”
那灵兽身躯毛绒乌黑,四肢毛色却乌黑,黑圆耳,黑眼圈,纵使凶暴吼怒,仍难改圆滚滚憨态可掬的模样。
这玉液灵花花期长达六十年,而后才会干枯成果,果实成熟更需一百二十年。服从名唤玉浆灵果,外皮坚固非常,内里一团绯红果汁,服从更胜灵花百倍。
一头一样吵嘴毛色的雌兽正守在那尸身旁,堵住山洞,正哀鸣不已,要将尸身往洞中叼去。
秋意寒凉,水温更是冰冷砭骨,饶是展长生现在有灵力护体,入水时还是冻得一阵冷颤。
展长生不由抬手抚额,低声道:“如果天生如此便罢了,好好一小我,缘何要逼迫他变得痴傻?”
唯独石室四周,周遭十余丈内,不见半点冰雪。松树苍翠,树下的玉液灵花还是富强大开,不见残落。
夏桐生只睁着一双水普通的清澈大眼,直愣愣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