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龙将蛇鳞一招,捏在手中,只眯眼一扫,便肯定了真伪,哼笑道:“伏羲那厮将这鳞片爱若珍宝,千亿年来,不过遗落了一枚,如何就落入你手中?”
展龙却不满道:“你迟迟不肯动手,莫非因这妖孽承诺要迎你出神国,便心动了不成?”
展龙却道:“正巧,我也有东西给你。”他手掌一翻,暴露掌中的半圆珠子,如同夜明珠熠熠生辉,恰是他降服的灵脉,又经一番淬炼,终究只凝成了这半颗灵脉珠。
展长生叹道:“师兄为何总不肯信我……不过想着两邦交兵,尚且不斩来使罢了……你怎的将胡不归掳来了?”
展长生想通此节时,满腔阴霾烟消云散,却只觉手臂一紧,被展龙拽到面前,对上那魔枪一双肝火暗沉,黑影渐生的双眸,那人杀气腾腾,森冷道:“你现在忏悔也迟了。”
展龙答得理所当然:“杀了。”
展永内行中阵盘尚未及策动,这美人便被处理得干脆利落,不见展龙有半点怜香惜玉。他只得长叹一声,上前躬身,将一枚石符拾捡在手中,摩挲少量,支出乾坤戒中,方才低声道:“有劳师兄了。”
这珠子形状大小,正合嵌入金塔身中心,深厚雄浑的灵力,可将金塔内的异界拓展一倍不足。
换言之,他现在同展龙的干系,早已不是道侣,胜似道侣,又何必拘泥于一个称呼。
展长生道:“师兄当我是甚么人?”
展龙冷哼,身形在半空闪现,腋下却鲜明挟着个华服少年,他落地时顺手将那少年往地上一扔,展长生只及展开灵力,将那少年落势阻了一阻,安稳落在草地上。
展龙欲言又止,神采间难掩猜疑,末端却只将这青年紧紧圈在怀中,抚摩展长生浓黑长发,应道:“随你就是。”
展长生此时别有用心,也不便提夏桐生与那聚宝盆之事,只笑道:“恰是天运所归,师兄,这神王蛇鳞,与你做聘礼可充足?”
展龙夙来对这小师弟言听计从,却唯独这件事上,却一次也未曾顺过贰情意。
玄女抬起一双莹莹美眸,对上展长生视野时,俄然霞生双靥,衬得一张玉白仙颜愈发粉嫩动听,复又敛了双目,轻声道:“吾奉西王母之命,前来驱逐万界之主回归神国,奉养……摆布。”
最后一句时,这美人说得娇羞非常,引得民气生遐想。
展龙怒道:“一并杀了。”
展长生却仍拿一双清冷星眸打量于她,悄悄感喟,不免生出几分遗憾。
展龙见他神采恍忽,抬手将他手臂握住,又道:“我与你结了命誓,天下誓约,无出其右,盖不了,断不得,再不能结道侣誓约了。”
但是展长生此生当代,同各色美人却再无半点缘分了。
风瑶仓促赶来,见了这边幅同夏桐生一模一样的少年时,不由凤眼圆瞪,却也深知进退,并未开口诘问半个字,只命主子将那少年带走了事。
旖旎当中,展龙却又道:“既然如此,便依我一件事。”
那楼外六合受灵力滋养,正缓缓拓宽,故而不时清风拂过,吹得楼下太素竹林沙沙作响,此时传来,便仿佛无数生灵为他喝彩鼓掌普通。
展长生再问:“如果有人自荐床笫?”
展长生靠在师兄怀中,只觉天高地远,光阴悠长,而他所等所候的,也不过是这一刻罢了。
如果更进一步,愿并肩战役,相互信赖,又能结歃血之盟,互为臂膀刀盾,共同进退抗敌。这誓约如果违背,轻则重伤,重则修为受损,束缚力亦是比前一层要严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