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龙暴露些许对劲之色,庞大身躯没入云层当中,只叮咛道:“师弟,先前累得狠了,在谷中莫要过分费心。”
斩龙门众修纷繁涌出庇护之处,堆积在议事厅前演武场上,个个神采冲动。
展长生见他咄咄逼人,胶葛不休,剑眉微皱,也生了多少不满,干脆回身杜口不言,不肯再同展龙回嘴。
半月以后,宝船悠悠返来,在求学谷外的青空中鲜明现身。
那小小的金绿玩意却不过堪堪掠过展长生袍角,便跌回舱中。
待那金绿蟾||蜍跌落进一片紫蓝花海中,随即被冲来的团团聚圆几乎一脚踩扁后,那木简方才现了本相,化作小小一条木片,朝着那师兄弟二人地点处疾追而去。
展龙却沉沉一笑,龙身突然一松,展长生只觉身形骤降,情急之下,手足并用将它紧紧抱住。
展长生宽裕不堪,任那黑龙肆意在身躯上盘曲游走,只觉从今今后,节操碎裂,再无归程。
展长生抬头对上他狭长金瞳,只觉那眼中有极热却又极冷的钢针刺来,叫他神魂一阵荡漾,胸口不觉悸痛收缩起来。
夏桐生见那二人腾空,情急之下大呼道:“呱!爹爹!”它奋力跳高,朝展长生扑去。
毕竟要在这发源之地,将此事处理安妥才是。
高空中罡风凛冽,云海无边涌动,展长生只觉耳畔风声震响,一阵腾云驾雾,那稠密白云便阻断视野。一人一龙跃出云海,仿佛登入瑶池普通。
展龙却不像昔日那般回应,仍负手而立,皱眉嘲笑道:“我连人都不是,你同我说甚么人伦?斩龙枪有化人、化龙、化枪三形,并非只要人形能行双修,归根结底,你不过爱我人形皮相不成?”
一阵热风袭来,将展长生卷缠摁压,展长生被这黑龙一卷,便正正跌落在软榻之上,那滚烫炽热,抵住他磨蹭的关键之物,却半点未曾“变小些”。
黑龙金瞳如同燃烧普通,紧紧紧盯展长生裸裎身躯,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
一头金羽雕清越鸣叫,仿佛先遣使者般,威风八面穿透护谷大阵。
宝船稳稳悬停高空,掩住了满室旖旎缠绵。
他与展龙共处这些年,虽早就将师兄暴躁脾气摸透,此时见他霸道在理,却愈发不能忍耐。不由奋力一挣,怒道:“师兄,你何必非要做这等事?”
他一面问得含混,一面又曲折龙尾,伸停顿永发展衫下摆,在尾椎骨处厮磨轻扫。铁铸般五趾别离用力勾扯,清脆裂帛声响起时,便将展长生那云红色六铢衣扯成了褴褛布条。
展长生又窘又恼,却不敢再胡乱挣扎,只得生硬了身躯,现在平空悬停,无处着力,全凭黑龙将他托起,这触感便愈发光鲜灵敏,展长生面色垂垂出现纤细潮红,只得低声道:“师兄……我自是选你的,先、先寻个落脚处……”
展长生低声感喟,却只得按捺性子,细细为他解释:“师兄,我同他虚与委蛇,不过想密查谍报罢了。”
昔日那位只因熔炼碎刃要多花两日,就嫌弃费事,不肯救人的桀骜魔枪,不觉间竟为他谦让至此。
这激将法委实浅薄,展龙岂能被骗,只垂目嘲笑道:“师弟,故交太多,你但是舍不得?”
展龙手指收紧,将展长生拽得跨前一步,相互鼻尖轻触,呼吸相闻,一双乌黑如夜空下深海的双眸凝睇他,嘲笑道:“好一个故交。构造算尽,手腕用绝,只为与你做一对神仙眷侣。我观你蠢蠢欲动,心有不满,但是怪师兄坏了功德?”
展长生面色潮红,脚步略略踏实,只得扶住船舷,争分夺秒调息,咬牙怒道:“有劳师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