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剑光一闪,半截衣袖款款垂落在展永内行中。
展长生方才笑道:“师兄,民气叵测,我累了。”
见那凶神一走,世人顿时精力抖擞,呼啦啦包抄上前,一起簇拥展长生进了议事堂。
展长生不敢相认,便低声问道:“师兄,那少年莫非是夏桐生?”
许文礼眼圈微红,语带哽咽,怒道:“我同你断袖绝义!”
许文礼面色一僵,却还是接过一扫,旋即点头掷还,“五师兄并没有这枚乾坤戒,戒中也没有可辨识的贵重宝贝。不知甚么人的。”
展长生召出木简,带他一道自求学谷飞往石屋。山间北风一日强过一日,模糊有雪花飘伶,四野沉寂无声。
展长生又道:“我要回屋见师兄,阿礼同我一道罢。”
风瑶笑道:“库中另有新椅,我叫人换上就是,掌门师伯不必挂念记上。”
风瑶见展长生满目惊诧,恐怕他不附和,忙上前解释道:“我斩龙弟子于微末,不免被人轻视,这梨木椅若用上几十年,人来人往坐下摩挲,就能生出玉润包浆,身价暴涨。如有客人到访,断不至丢了斩龙门面子。更何况这酸梨木已被炼化过,危急时候,还能当作防备宝贝。”
展龙微微抬头,望向远方,续道:“……十五,十六……”
展长生顾不得伤感失落,不觉奇道:“师兄,你数甚么?”
展长生立在木简前头,低眉敛目,还是温馨道:“我有个水系法阵,能重现当时的风景,不如布给你看。”
如果如此,这乾坤戒究竟从何而来?
许文礼将茶盏往几案上一放,冷哼道:“哄他去睡了。”
展龙却不答话,只道:“……六,七,八,九,十……”
不过少倾,世人便瞧见了立在一旁抚玩的展龙师兄弟。
“……那胡岩风倒怀旧,上书天子,将胡氏满门高低尽皆厚葬,又在祖母灵前守足七日七夜,带孝星夜折返长宁……”
他踌躇稍许,却还是将潘辞那枚乾坤戒取出,递给许文礼道:“这但是你五师兄的私物?”
展长生只得感喟一声,又道:“阿礼,你也保重。”
那小少年更是大声喊道:“爹爹!”三步并作两步,乳燕投林般扑停顿长生怀里。
谷中仍然一派平和安静,屋宇林立,却又比昔日多了些喧哗,恰是一人一熊在演武场中比试。
那少年固然稚气未脱,却一派沉着,举止间很有大师风采。身法工致,模糊有七禽诀的踪迹,或掌或拳,朝团团茸茸外相间号召上去,却只是点到即止,连半根毫毛也未曾伤到。
待那二人也退出议事堂,便只剩了展长生同许文礼,一时候无言以对。
展长生不明以是,却还是按他所言,抓住了许文礼云白滚青竹棱锦边的衣袖。
“……”展长生毕竟不忍,劝道:“是割袍绝义,割的是袍角,而非衣袖。”
先前被萧瑟的肝火转眼便烟消云散,展龙抬手悄悄抚过师弟后背,低声道:“好。”
许文礼沉默少倾,一对乌黑剑眉深锁,随即便抓住衣袖一角,朝展长生一递,又道:“抓好!”
风瑶接过,同张易一道肃容回礼道:“请掌门师伯放心。”
天孤城自兼并琼英、长宁二州,这些年来一起势如破竹,几近直破京师。却只不过同永昌国王签订城下之盟,便全军撤离。
又位处化外中间范畴,不管南来北往,交通便当,本来就是个买卖经商的风水宝地。
四周修士亦是大声喝采鼓掌,又不时出言指导,教那少年如何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