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这花海本来是个八卦阴阳鱼形状,现在自花海上空俯瞰,却瞧不出半点遗留陈迹。
展长生顾不上同那小人多言,一味驱动木简飞奔,将这大阵布局铭记于心,便觉有些眼熟。他微一回顾,便忆起在中曾一目十行浏览过一个名唤盘古阵的鸡肋阵法。那阵法不过是天井育花所用,彼时展长生尚且嘲笑过那定名未免过分傲慢。
展长生一字一句,腔调果断:“救这青元瑶池中统统活人。”
展长生现在只愿媒介尽撤。
映空鸢尾结的果实初时深蓝,继而转紫,待到成熟时,深紫近黑。
这红色种子展长生亦是识得的,乃是白露苜蓿的种子。
他毕竟熟谙展龙脾气,只怕这般做了,今后展龙睚眦必报,刻苦的还是本身,只得一再哑忍作罢。
其他部分,则同风雨飘摇的秘境普通无二,只怕同仙界的联络……早已断绝了。
展长生闻言不由一惊,不觉反问了一句:“死地?”
那小人问道:“涨了多少?”
眼下东北角又被他粉碎,阴气狂泻,反倒有望冲破壁障,闯出瑶池去。
展长生抬手触碰那粗糙干裂树皮,低声感喟。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青元子发下弘愿时,可曾预感过这灾害?
那来世之刃化成的小人形见他呆愣,沉声问道:“何事?”
展长生收了木简,落在一座尽是苍翠松柏的峰顶上,一株狐尾松悄悄鹄立在他面前,灰褐泛白的树皮上青苔横生,十人难以合围的细弱树干,只怕有万年树龄。
展长生仓猝再度展开神识,这一次全神灌输,打足了非常的精力,神识竟扩大至千丈,将六合高低的花草树木,云雾罡风尽皆覆盖在内。
白露苜蓿其貌不扬,名字浅显,花朵藐小而白,盛开时漫山遍野,并不如何希少。
其他位置,有河川湖泊,丛林山峦,荒凉岩石,矿脉地火,聚合金木水火土五行,在这圆型瑶池内构成一个生生不息的大阵。
展长生压下心头奇特,蹙眉道:“不知为何,神识俄然暴涨。”
现在阴鱼吞噬阳鱼,阴阳失衡,乾坤倒置,转化的能量尽为本身所用,方才哺育出这片富强的花海。
这一次他终究看出点端倪。
这片花田直径五十余里,形状呈圆型。现在展长生正立在花田中间处,极目望去,四周平坦开阔,除了这素净娇美的花朵,便别无他物。
展长生道:“此地乃存亡二气均衡之处,能藏匿气味。且逗留半晌,我虽救不了旁人……有一人却毫不能弃之不顾。”
展长生却并不该合他,只低声道:“师兄,我要救人。”
这古树老得叶片落尽,却还是斗志不熄,自枝桠间悄悄萌发几片脆嫩新芽,叫人看得心生垂怜。只可叹,它纵使有逆天之志,却并无回天之能,毕竟要在瑶池塌缩时,与万灵万物同归虚无。
他神识范围突然扩大了五倍不足,便令人更加生出天高地阔,任我遨游的安闲清闲来。
那传讯符眨眼便飞得无影无踪,展长生远眺半晌,英挺眉毛却难以伸展,只觉心惊肉跳,仿佛有不祥之兆邻近普通。
这片浩大花海,本来是以灵草莳植成的一对阴阳鱼。阴鱼面朝瑶池西南,以极度净化的紫蓝映空鸢尾构成;阳鱼面朝瑶池东北,以稳定均衡的红色白露苜蓿构成。此处本是阵眼之一,一动一静,一邪一正,相互管束,将全部瑶池存亡循环之气转化为源源不断的能量。
展长生以神识强行穿透香气与灵力,查探距花瓣两尺下的空中,便发觉花海正中有一道深沟,曲折贯穿整片花海。深沟两侧,约莫在对应均匀位置,各应有一处圆型土台,眼下却只剩一些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