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龙手臂一伸,重将那少年揽入怀中,侧头覆唇,胶葛舌根,贪婪吮舔。展长生各式不适,却还是扶住他肩头,一味忍耐。
展长生闭眼,深思很久,方才躬身施礼道:“多谢仙师指导,但是我家中另有老母幼妹,人间尘缘难断,入不了仙门。”
展长生听他说得诱人,不免心潮彭湃,忙诘问道:“只是如何?”
很久唇分,只见这少年眼神迷离,气味混乱,竟有失神之相。展龙拂去他嘴角潮湿,哑声道:“随我安息,明日凌晨授你七禽诀。”
展长生却茫然反问道:“神泉是何物?”
展长生心机微动,“这功法……可有限定?”
展龙只皱眉看他,半晌后冷嗤道:“鼠目寸光。”
展龙又道:“如果首肯,我另有一套粗浅功法送你,虽不能得证大道,却也可保你强健肉身,多享几年寿命。”
展龙眼中却掠过奸刁之色,抬手托起那少年下颌,“若想晓得,先承诺借我。”
展长生初尝这宝贝奇异,不由心头雀跃,却还是先将衣衫交给展龙。
只是展龙将他抱得极紧,不容他转动,便只得作罢。
这少年心机细致,在山下河边脱下外裳细细检察,将衣角、袖口血迹在河水顶用力搓揉洗去,拧干后重新穿上,这才一副平平神采回村。
展龙方才将手指松开,寂然倒在稻草堆中,黑发披垂,气味微小,竟似昏迷普通。
吴郎中不疑有他,取出两包金创药放在展永内行中,却不肯收那猎物,“这些药草充足充抵药资,斑鸠性温平和,正合为你娘炖汤滋补。”
展龙将他放开时,神采公然好转大半,又道:“可贵你单水灵根,万中无一,却被浊气净化,窍穴锁闭,仙途断绝,当真可惜。”
展龙答曰:“此功法名为,乃百年前一名散修观鹤唳鸡啼,凤鸣鹭吟,心有所感,演变而成。粗简易懂,亦无灵根限定,只重健身养气,大家能练,个个可习。悠长修炼,可保轻身健体,便是上疆场也多几分胜算。”
待他睁眼时,正有一件黑衫连同中衣留在手中。
展长生依言而行,手捧荷包,闭目凝神。斯须,便见面前一亮,显出成排橱柜来。贰心机一动,便见标记衣物的柜门翻开,柜中码放有十余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展长生如何能被骗,只后退半步,避开他轻浮手指,皱眉道:“不说便罢……你待如何借?”
展长生心中感激,收了药包,提起空药篓仓促返家。
山中夜晚阴寒,展长生本想生一堆火在洞口,一则取暖,二则摈除蛇虫猛兽。
展长生猎装混乱,衣衿已被扯到肩下,暴露骨骼清楚的肩锁,见他肯听,心头方才有些安宁,又怕触怒于他反引来祸害,只得临时压住心头不忿,低声道:“你身受重伤,如何行得这等事,还不将我放开为你上药。我这金创药虽是乡间所产,却有奇效……”
展长生只得苦笑,取出本身旧衣,让展龙换上,“我这衣衫只怕尺寸不敷,临时穿一穿吧。”
展龙却沉声道:“凡俗药石不济事,不如你天生神泉,能化解我血怨。”
展龙面庞约二十五六,犹若名匠打造的一柄削金断玉的神刀,容姿端丽锋锐,薄唇紧抿,乌黑剑眉低垂如一抹刀痕,眉心紧皱,即便在梦中亦难纾解,却不知心中藏了多少磨难。
却听展龙续道:“若你肯拜入我师门,随我游历人间,迟早能寻回功法。”
展龙见他瞪大两眼一派严峻,嗤笑不语,只扛起那少年回洞中席地而坐,又将那少年圈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