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手中灵剑正要刺中毛毛,却被那斜刺里杀来的长枪一迫,手忙脚乱回剑抵挡。
来世之刃重在帮助,杀伤力远不如本尊,展长生几次击中鸢尾花瓣,枪尖划出累累伤痕,却转眼就病愈。头顶又有妖鹫不时滋扰,却也一时半会,竟腾抽不脱手布阵。
展长生任许文礼摈除众修拜别,他已把持木简立在半空,见那巨大的鸢尾花竟还珍惜山庄,不肯撞碎围墙,反倒绕行至大门处,根系犹若无数只触角,托着整株巨花朝展长生缓慢靠近,三条颀长花瓣矫捷如绢带,拦腰卷缠而来,一面桀桀笑道:“小东西,你果然同三世无常斩龙枪猫腻不浅,这副刃也肯任你利用!”
仿佛有一个庞大如山的怪物正由远及近,缓慢冲向山庄。
展长生轻咳一声,只得道:“既然如此,那再缠他半晌。”
黄金枪忽道:“将房顶掀了。”
展长生眉心微蹙,落回空中,往扳指中注入一缕神识,随后塞进许文礼手中,沉声道:“你领世人逃脱,我断后。”
许文礼嘲笑道:“你瞧着我像个贪恐怕死之辈不成?”
风声猎猎作响,那棕衣的管事气喘如牛,面如金纸,直勾勾盯住胸前金光夺目的枪尖。展长生却已蓦地向前一送,黄金枪贯穿胸膛,向前激射而出,正正刺向一名朱衣侍从。
展长生道:“何事?”
樊篱之阵连络紧缩之阵,只需一个引子就能引爆。他便破洞中冲出宫殿,大喝:“阿礼,快走!”
展长生奇道:“你怎的返来了?”
有来世之刃加持,展长生神识刁悍,等闲将扳指上残留意识扼杀得洁净,那名唤影蝥的怪物自是昂首称臣。
展长生并未多问,却转过身去,取出几枚雷火符。他现在灵力把持自如,将灵符整齐码放在供电房顶各处。顿时蓬蓬蓬数声爆炸巨响中,砖瓦碎裂,竟炸出几个大洞。
布法大仙只得点头应了,“包在老夫身上。”
无路可退,无处可逃,惶恐不安,顿时民气惶惑,四散奔逃。
顷刻间,惊人热浪吼怒轰炸,整座宫殿炸得粉碎。
展长生遭他横插一手,方才升起的些许临敌严峻感荡然无存,毛毛又适时在头顶鸣叫两声,瞧见成群的食尸妖鹫,色厉内荏一通威胁。扑腾双翅,带起激烈飓风,卷得半空妖禽兜兜转转,一时候昏头转向。
许文礼正色道:“青元山庄有个宝库,如果白白烧了,岂不成惜。快随我来。”
许文礼见他慎重,立时随他一道疾冲而上,展长生扬手猛掷,黄金枪吼怒而出,正正穿透阵法樊篱,击破火鼎。
展长生利落躲过,后背却突然一凉,有两端妖鹫偷袭冲来,他招式用老,灵力断续,一时候竟躲闪不开。
展长生不闪不避,手腕一振,枪尖突然刺中一条花瓣,划出道深痕,紫蓝花汁飞溅一地,青石板路上竟滋滋冒出烟来。
照空见状又是肉痛又是暴怒,颀长花瓣凶悍横扫,带起一阵劲风,“竟敢坏我神宫,找死!”
照空花瓣上的划痕转眼就愈合,那巨花也不知自那边发声,突然锋利大笑道:“好,好,算个清楚,展长生,那魔枪百年前曾捅我一枪,现在我要捅返来!”
展长生分神留意,见那些修士皆伴同许文礼、布法大仙一道,在一众朱衣侍从协同下仓促往东北方飞去,方才心头略松,皱眉道:“莫要杞人忧天,待许文礼阔别,我便撤退,不必同他胶葛。”
先前施救的剑修已御剑降落,拦在展长生身前,灵剑晶光闪动,一横一扬,十余道赤红剑气张扬吼怒射出,便将那鸢尾花瓣斩出无数深切伤痕,汁||液洒落满地,四周白烟刺鼻,竟连天上的妖鹫也仿佛害怕那白烟,躲得远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