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掌柜捋一捋颌下髯毛,“如当代道艰巨,运营不易,百姓俱是当的多,赎的少,故而估价也走低,还请小兄弟包涵。不如取出来让鄙人相看相看,给你加价亦无不成。”
随后只缓缓起家,重回洞中。
店伴计暗道不好,忙上前躬身施礼,“二掌柜,这位小兄弟带来家传白玉,却嫌小的估价太低,故而要走。”
展长生倒抽口气,这代价水涨船高,却已超出估计。他便欲同掌柜还价还价,掌柜却坦言道:“现在伤药紧缺,有价无市,若你不肯要,自有别人肯要。只怕到时悔怨也来不及。”
展长生见状,便照搬那药铺掌柜原话,只道本日运气好,挖了几株上品药草之故。而后只敢取出三两白银,交在杨氏手中。
顷刻间,一股热流直冲头颅,仿佛一幅画卷哗然在展长生面前展开。画卷上七个水墨线条小人正各自挪腾转移,发挥一种招式。
那少年神采踌躇,仿佛下了极大决计,自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层层翻开,暴露一块玉白的扁圆石头来,“这是我家中家传的白玉,不知能作价多少?”
展长生才行至门口,却见布帘一挑,又自门外出去一名中年发福的掌柜,生得獐头鼠目,倒是未语先带三分笑,见状问道:“产生了何事?”
那店伴计也在一旁,目睹二掌柜眉毛微微一颤,忙假装委曲道:“死当十五两,委实很多了。”
店伴计不屑笑道:“眼下一亩良田不过5、六两银,你这一块下品白玉便换上两亩地步,如果还不满足,未免……”
那少年恰是展长生,他虽想要装傻充愣,却也被店伴计激得火起,沉下脸一言不发,收起灵石回身便走。
展长生迟疑半晌,在洞外问道:“金创药治不了仙师的伤,可有其他药草,我为你寻一些来。”
传闻人间界有一处秘境,名曰云外仙宫。那仙宫内有一座天井,充满美玉琼花,美不堪收,远胜神国瑶池。庭中两株参天大树,一株殷红如血,一株乌黑胜霜,并无半点叶片,枝桠横陈,遮天蔽日。
那灵石上毫无裂纹,恰是灵力充分迹象。修士可接收石中灵力挪为己用,一旦耗尽灵力,这灵石便会化为齑粉,故而极少在官方畅通,代价亦是水涨船高,一枚下品灵石便可兑换纹银百两。
凌晨时分,鸟雀啁啾。
店伴计欲语还休,眼底挖苦之色却更加稠密。
展长生随他出洞,取了葫芦中井水洗漱洁净,残剩半葫芦井水便被展龙取走,略滴几滴在手中,忽而笑道:“这上清门众修倒肯多管闲事,造福村民。”
店伴计晓得这少年不好利用,便在心头计算一番,方才道:“活当以六月为期,十二两;死当十五两。”
他忆起那百年冻兰曾对展龙伤口见效,便拟往镇上一行,采购些下品灵草。
展龙立在洞口,魁伟身形遮挡晨光,一头浓黑长发披垂在肩头后背,直垂腰际,闻声身后动静,只沉声道:“随我来。”
展长生望了半晌,心机一动,那画卷便悄悄消逝,面前还是山中绿意碧绿,展龙正收回击指,本来规复了些许赤色的面庞,现在又惨白如纸,正郁郁嗤道:“不过一个末传播承,竟也破钞这很多灵力。好笑!”
店伴计微愣,忙嘲笑改口,“如当代道不承平,运营艰巨,便是蝇头小利也是可贵。你若肯当,我们便肯收。”
那少年端倪疏朗,边幅漂亮,气味清冽,初见便令民气生好感。一身青色布衫浆洗得洁净整齐,衣角尚打着布丁,针脚精密,应是四周村民。
但是光阴漂渺,这仙宫却从无半点线索,只在人间耳口相传,到底是真假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