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之势甚猛,二人灵力竟半点不起感化,那人却生生在半空转了一圈,后背落地时,还是将展长生紧紧护在怀中,生生做了肉垫。
这一击却反倒令展龙完整复苏,他也不顾本身两手鲜血淋漓,旋身跃上石台,一把攥紧了潘辞衣衿,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自那边习得天弓诀?”
只是举目四望,竟不见展龙、许文礼二人踪迹。
那潘辞师兄弟却生生跌落地上,被满地鲜血凝成的泥土淋了个灰头土脸。
那幼雕头颅低垂,便听懂展长生号令,再度一飞冲天,灿烂身影转眼消逝在青空边沿。
展龙闻言,方才将潘辞松开,冷哼一声,却还是诘问道:“你外祖又自那边得来?”
他反倒忆起另一件事来,又问道:“方才那句诗,最前头几句,潘道兄可曾记得?”
还是是十二道黄金大门,繁丽纹样个个分歧。
展长生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由头,也不接话,只回身看他。
他便右手持灵剑横过甚顶,左手掐法诀,连换指模,顿时一波接一波灵力自四周八方凝集而来,缓慢紧缩至潘辞灵剑当中。
待展长生收回灵力时,潘辞那惨白神采便有所好转,他长舒口气,却皱眉道:“不知阿礼同你师兄去了那边。”
展长生亦是挂记,折身行至门口,远眺屋外竹林。极目以内俱是成片翠绿欲滴,层层叠叠,铺展至远方,犹若竹海涛涛,无边无边。
这便是默许了。
潘辞那进犯不分敌我,除了近在身侧的展长生同许文礼,就连展龙亦未曾幸免。一身六铢衣被刺穿很多洞穴。
潘辞不语,却只是迈步走向展长生,一面自怀中取出件闪烁青碧光芒的物事来。
高台分崩离析,展长生诡计召出木简,那木简却不过同他打了个照面,奋力挣动几次,就忙不迭缩回乾坤戒中。展长生身不由己,随崩乱碎石一道坠落,旋即腰身一紧,被展龙拢在怀中,落到一处残存的楼宇顶上。
他收了阵盘,道:“快走……”
另则那句“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耕耘田”,却更令展长生如雷贯耳,只因这句名诗还是出自唐国千年前一名墨客笔下,唐国孩童过半都曾拜读。
展长生忙启动简易指南针,这一次那银针滴溜溜飞速扭转,最后选定的则是绘有雄狮纹样的大门。
一时候热雨白烟覆盖阛阓,群兽群禽皆是哀鸿遍野,吼声不竭。
展长生心头海潮狂涌,眉心越皱越深,本来他只道本身是个异数,不料这修仙大陆竟到处有穿越的前辈们遗留的陈迹,先有白玉小巧塔的前主,后有青元上仙,又有百世仙尊,现在竟然更来个耳熟能详的唐寅。只怕此中,另有玄机。
但是天妒英才,这唐氏豪杰在数百年直接连陨落,又被邻近宗门世家落井下石,日趋式微,终究绝了后。展长生偶尔在阛阓听那江湖逸闻,蜚短流长,便听闻过唐氏世家各种旧事。彼时大家感喟,只道天道无常,盛者必衰,新兴的世家王国,宗门大派,再无一族能抵唐氏昔日荣光的万一。只怕是神王顾忌,用心降灾与那唐氏。
展长生闻声那人一声闷哼,心头大惊,跌跌撞撞自他怀中摆脱,张口结舌道:“潘、潘道兄……”
四周是片竹林,满目翠绿,山青水秀,溪水潺潺,清幽风雅。
展长生道:“毛毛,你且在此地巡查一圈,完整搜刮,寻觅我师兄同阿礼的下落。”
展长生亦是心中焦心,恐怕展龙一个暴怒杀了潘辞,再白白结下仇怨。他只上前一步,低声道:“师兄,有话好说。”
故而那人竟突然停了身形,只立在一头庞大的白犀牛背上,缓缓将手掌自鲜血四溢的犀牛背后抽返来,乌黑双瞳中,竟模糊暴露点不知今夕何夕、此地何地的迷蒙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