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柳昔卿如化作一轮明月,四周统统终究消逝不见,她面前放开一道光亮之路,而那路的绝顶,则放着一块足有半人多高的一尺见方的庚金!
“晏修,吾徒……”
他比任何人都早一步得知晏平陨落,因为他脖颈上挂着一枚护身符,内里藏着兄长的一滴精血。
冯真君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喝道:“她是否无辜,届时自有公断,我等不能让她在外持续反叛!你是太和剑修,莫非你的剑,要对着正道修士吗?”
当晏平在黑崎州捐躯的同时,那枚护身符刹时变得冰冷,当他拿出来打量的时候,护身符已如枯萎的树叶,被风一吹便化作飞灰散尽。
那种奥妙的感受又返来了……
柳昔卿申明鹊起这百年,晏修一样在太和的安排下驰驱在各地疆场,如果偶尔能听到她的动静,便觉欣喜。
晏修唇角上挑,他浅笑着道:“师父想得不错,太和剑修从未有修炼到大乘期堕魔之人,而我向来都晓得本身要的是甚么,我的心志,师父是最体味的,以是我又如何会因走火而堕魔――我的确是一名朔月魔修。”
顷刻间,一道澎湃雄浑的剑意几近如汪洋般囊括而至,晏修自是不惧,他剑刃全开,携风而冲向火线!
那种幸运而酸楚的感到,几近令人想要落泪。
正道修士为魔道所引诱,爱上魔道中人的悲剧,时有产生,并不罕见。
幻景中的晏修,逐步与幻景外的晏修形象重合。
存真道尊身后月华自现,他的手上也凝集出一柄寒光长剑,轻声道:“我晓得,世人皆觉得你是弦月魔修,可为师晓得,你实在……”
当柳昔卿走到那块庚金面前,立即被上方流光溢彩的光彩耀花了眼,她闭上眼睛,将右手放在那块庚金上,感受着对方活泼的金质属性,用体内的灵根和丹田的金丹去呼喊着它。
阿谁曾在他幼年教他读书认字,在他寻觅到太和后,第一时候找到他,抱起他后冷静堕泪的和顺兄长……死在了函古纪的兽潮中。
她已经拿到庚金了,可晏修在“存亡场”中仿佛还没有结束。
临死前,晏平握着他的剑刃,很安静地浅笑着说道:“阿修,实在为兄不怪你,你有属于本身的道,哪怕那是一条堕魔之路,我仍然想看着你走下去。因为我……阿修,因为我信赖你啊……”
“多谢师父!”晏修也已将露岚剑举起。
她的声音温和动听,充满温馨之感。
但是已经晚了。
不相见,不代表不惦记。
那是晏平。
幻景,存亡场。
晏修收起露岚剑,吃紧用手去抓存真道尊。
“明月心”幻景已破!
――“柳道友以为,魔修与正道,又有何分歧?”
现在晏平就倒在他的剑下。
柳昔卿这一刹时大脑几近放空,满心满眼都是这年青剑修的笑容。
晏修倒是微微一笑,他转过甚,看着柳昔卿道:“卿卿,你可情愿与我一同走?”
可对方明显只要金丹期修为,却已能用剑意接下他的进犯,冯真君立即就起了爱才之心,他当下非常可惜道:“不管你是太和何人座下,当记得太和之剑,何曾对向过正道修士?你受魔修利诱,本君念你年青,不与你计算,快放下本命剑,束手就擒!”
他看着他入道;
一人是道修,一人是魔修。
“你手上这柄露岚剑,是由为师强行逆天改名,可你却仍然走上了这条路……晏修吾徒,”存真道尊将剑举起,“但愿你此后好自为之,为师便再用此剑,送你一程。”
明显是幻景,明显晓得那并非真正的晏平,可晏修却晓得本身是因何堕魔,他一次次问心,已问到麻痹,只要看到亲人分开的顷刻,才真正让他万年古井般的心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