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是不是又梦见畴前的事情了?公主莫急,待部属详加讲解。”地点之处是金碧光辉的宝蟾宫云绡帐中,苏小仙方才展开眼睛,忧心忡忡的妖族部下便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
“苏小仙,身为妖族余孽,潜入我清乾宗十数年,不思改过,反而秽乱宗门,勾搭魔族,理应被打落迷津渡,受万劫沉浮之苦!”路承远脸孔阴沉,慢吞吞地说道。
“你走吧,修真界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处所。”这是林瑾清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迷津渡口,万魔嚎叫,百鬼夜哭,他却头也不回,狠心拜别。亏她曾经傻乎乎地觉得,他对她多少有那么点至心……
十数年来,费经心机,忍辱含垢,硬生生靠吃灵药灵石强行突入金丹期,却因掌门师伯路承远的一席话,堕入迷津。
她身边的白衣少年神采庞大地凝睇着她。少年皮肤白净,如同月色之静穆洁白,额头之上一点朱砂,更加显得纯洁脱俗。
路承远的话分量尤重,刻薄里却又透出一股正气凛然。他说的话句句都有究竟可依,但细究起来实在倒是似是而非,逼得苏小仙辩无可辨。她自有些小聪明,并非甚么笨拙的人物,当下心头雪亮:掌门师伯这是在解除异己!他不忿他师弟名声比他高,气力比他强,他怕坐不稳这掌门之位,故而费经心机罗织罪名!
……真蠢,的确是太蠢了。如何会想到向那便宜师父求救呢?苏小仙在梦中也忍不住大肆悔怨。
……
留下肥胖清秀的绿裙少女怔怔地望着本身指尖上一点凝固了的殷红色血珠入迷。
“你……真身已露,还不快走?”少年微微侧过身去,一变态日里的高高在上,冷酷寡言,似用尽了满身力量普通,大声说道。
阿谁时候,苏小仙就是她的经纪人翻着白眼、剔着牙线、痛骂特骂的奇葩一名:“我说小仙姐姐啊,你还能更不长进一些吗?论姿色,你比上不敷比下不足,固然浅显了些,但是打扮打扮,在这个尽是网红整容脸的文娱圈里也不是不能看,还是有人喜好你这碟清粥小菜的;论技术,你起起伏伏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十八般技艺样样精通。这年初那层膜不值钱,你留着给谁?都快二十五岁了还是个雏儿,你另有一点职业品德吗?”
她又如何不记得畴前?
“殿下的前身本来是一只凤凰,感六合戾气而生,却有大慈悲之心,不肯位列仙班,享无边安闲清闲,见妖魔无辜受戮,甘心单身堕入循环,愿历九世灾害,度化妖界众生。”鹰将军接着说道。苏小仙禁不住悠然神驰,为如许的本身,悄悄地高傲着。本来宿世里在文娱圈爬模滚打却混不出头,只是她经历的一世灾害罢了,如此想来,心中倒是好过量了。
她那便宜师父名唤林瑾清的,却只是温淡地垂下眼睛,慢吞吞地轻声问道:“仙儿,你还记得畴前的事情吗?”
但是一贯以刚正不阿、朴重仁慈名扬全部修真界的清乾山掌门路承远却用讽刺的目光看着她:“你算甚么修真之人?你灵根全无,那点子微薄的修为,还不是死乞白赖缠着你师父、师兄讨要丹药,一点一点硬堆上来的?全部修真界,除了你以外,又有谁敢把灵丹灵药当炒豆子普通吃?还甚么处女之血,你日里同你师兄眉来眼去,夜间同你师父搂搂抱抱,你觉得我身为掌门会不晓得吗?若不是你从中作梗,你师父又怎会鬼迷心窍,拒了同小巧阁万花仙子的好姻缘?”
“师父,掌门师伯他诬告我,我不是妖族余孽,也没有同魔族勾搭,救我!你救救我!”被押往迷津渡的时候,绿裙少女忍不住向着阿谁脸孔俊雅温润、人前一派淡然,背后却人面兽心的便宜师父大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