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仇恨,挑衅....
床上的男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五官隽秀削瘦,有着令人惊羡的漂亮面貌,没有刀削斧凿般的刚毅,而是像经心刻琢的冰雕般精美斯文,但也不见一丝阴柔,剑眉星目,惨白的侧脸参揉着一丝冰冷的禁欲气味。
竟然睡得这么早...
神经线像被电触了一下,靳烽立即翻开了床边的台灯,然后他看到了顾予血肉恍惚的手腕,那是试图挣脱手铐而至.....
靳烽表情又好,他快步走向那张床,看着床头坐着的男人,身心都仿佛愉悦的漂泊了起来....
此时的顾予已经重新封闭起本身,他闭上眼睛,将靳烽完整断绝在视野以外。
微小的月光中,那充满炸裂的野性与力量的胸肌便也傲慢放肆的闪现着。
疼痛的本能只让顾予皱了下眉,他乃至没有收回任何痛苦的声音,随之持续面无神采的看着睚眦欲裂的靳烽。
他讨厌那张脸以及那双眼所表示出的,任何和回绝本身有关的情感。
顾予就像一部锈钝的机器任其所为,那双被“风霜”腐蚀过的眼睛,仿佛捕获不到一丝亮度,就像浅灰色的,没法折射波光的湖面....
“嗯,那就行。”
顾予清楚靳烽的气力,也晓得本身跑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实在他并不怕死,他怕的,是身后没脸去见想见的人。
过了半刻钟,身后传来靳烽均匀安稳的呼吸声,或许是刚才一番“活动”耗损过大,此时的靳烽睡的格外深沉,顾予悄悄叫了声也未回应。
靳烽不喜好他现在的模样....
入夜后的市郊区格外沉寂,一辆玄色的私家车穿过月光下交叉的树影,缓缓驶进了坐落在半山腰前的生态密林。
顾予没有说话,殷红的眼睛盯着靳烽。
进入大厅,靳烽一边朝楼梯走去,一边问正在打扫的仆人,“人这几天还诚恳吗?没绝食抗议吧。”
如果在顾予眼里靳烽是件渣滓,那必然是件披发着恶臭,由里到外腐臭完整的渣滓....
男人坐在床上,上半身靠在床头,但身材倾斜的角度不大,远看上去就如挺直脊背靠着,但这并没有令他看上去多么精力,反而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以及那双死灰般暗淡的眼睛,令他整小我看上去格外颓靡。
他为本身曾爱过这个男人感到恶心,为曾对他有过惭愧而感到好笑...
房间堕入一片阴暗,仅靠从床边落地窗外撒进的月光,能勉强看清房间内的安排以及人的脸部表面....
现在,他真的折腾不动了...
顾予的视野再次缓缓的聚焦在靳烽脸上,只是那冰冷的眼神满是懒于回应的倦意与冷酷....
这是栋一千五百多平的私家别墅,虽说在这寸土寸金的R市并不算最大,但却坐落在R市环境最好的地段,背背景林前面大海,周遭五六里的天然生态区,寥寥几栋。
只要靳烽死,他才有脸去见温尧。
靳烽抬手抚摩男人的脸,从眉角到下颔,就像抚摩着件希世珍宝。
“毕竟是现下最火的大明星,想瞒天过海真的很不轻易,但还是胜利了。”靳烽笑的更加暴虐,“晓得吗,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了。”
靳烽看着男人脸上那比冰块还要冷硬的东西,微眯着眼睛踌躇半晌,走到床边后又伸手关掉了寝室的吊灯。
靳烽扯下领带顺手丢至一旁,随之又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两粒纽扣。
终究摸到了一只插.在床头与床垫裂缝间的刀片,停顿了近非常钟,顾予才将那把锋利的刀片从裂缝中缓缓取出。
这时,靳烽闻到了一向被遮在薄毯底下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