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另有颇多壮丁繁忙,搬运砖石,搬运洋火,搬运伤者,虽是民壮,举止中也很有彪悍,倒是连日血战,城上守备缺员,守军就向城内临时雇募壮丁。
一群群饥兵负门盘跚行走,或数十人一群,或数百人一群,然后他们身后都跟着监战的步兵。
“窝铺内藏匿妇女者斩。”
然此时,不止一次有人打这座坚城的主张。
这临时不表,也因为第一次攻翻开封,李自成等因贫乏大炮吃了大亏,但这一年转战南北,缉获甚多,所获火药东西,大称饶足。
而第二次攻翻开封,李自成等人的力量已经收缩到惊人的五十万。
风雪中,密密麻麻的流贼涌来,他们有若潮流,充满了从大东门到北门的十几里城垣外埠界。
他们也掌控这些人的生命,只要以为他们当中有人胆怯后退,便能够斩之。
他们策在顿时,淡然看着火线,残暴嗜杀的气味伸展。
现在各营巡徼更加周到,逃者谓之落草,磔之。
不过为避悬楼,流贼挖穴有所改进,不剜直穴,更傍剜**以避之。
这些马队更加精锐,大部人穿戴厚厚的绵甲,色彩为蓝,那绵甲极厚,仿佛矢炮都不能入。
他们每夜发喊鸣更,就是火光不竭,有若不夜之城。
各民壮们,也是冒死将芦柴砖石等搬入悬楼。
残雪被踏的“沙沙”声,探头城外,又见黑压压的贼寇伸展而来,漫山遍野,仿佛铺满大地。
五处城门,共铁裹门五十扇,城门外另有护城河,口宽五丈,底宽三丈,深二丈。
也是浅显的毛贼土寇不能比。
……
他们跃马奔腾,监督的,倒是火线周边的步兵兵马。
正月十七日,杨河前去县城。
又离土堤北面二里处,就是宏伟的黄河大堤,计开封城池,北面间隔黄河七里。
也有各色衣冠,持刀挺槊的官方豪杰。
这么多兵马,就算罗汝才低头承认李自成的带领职位,折节下之,听其号令,仍然引来杀身之祸,最后麾下辛苦积累的兵马,尽为别人作嫁衣。
每次攻城,唯有挖出规定的城砖,起码凿取三块墙砖。
很多胡匪身边还不止一匹战马,乃至各马蹄用布帛包裹来保暖,倒是贼营中的老营骁骑,他们也是真正的马队,不比各营的马兵,很多人还是骑马步兵。
很多流贼火炮也对着各悬楼轰打,打得各楼洞口到处,颇多悬楼残损。
不过因为他们鸟铳三眼铳精致的原因,除少量火器精兵外,流贼各营倒改正视火炮,各个炮手皆享用老营的报酬。
奇兵过濠后,分数处砍入贼营,贼众惊起,奇兵退走濠内,流贼蹑足追来,各洞兵齐出,断贼归路,奇兵又复回,合杀一处,共斩贼首七百八十三级。
放眼看去,各贼也多披蓝色的厚棉重甲,倒是此时闯营的标记,以蓝为贵。
他们兵马如海,一向伸展到离城五里的土堤处。
他们布阵而来,猎猎飘舞的旗海,一面面皆是闯字,另有罗字。
当时推官黄澍督造,一夜成十五余座,时流贼穿城六孔伏其下,城上官兵击之不得,不过从悬楼击之,无有不中者。
对这些掌控本身生命的人,饥兵看向他们时,目光就尽是害怕。
裹成一团,龟缩城头上,怠倦非常的守军仿佛一个个复苏过来。
史载,此次李、罗联军,精贼约有三万,主谋之众四十余万。
倒是客岁腊月二十四日,流贼攻打北门,门外有督师丁启睿麾下三千兵,自南阳赴汴,就在濠边筑垒戍守,然流贼至,一战辄败,兵悉降贼,北门瓮城立时为贼所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