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浑家心稍安,高岐凤不放心,先派门子,再派师爷到虎帐署廨扣问,此时也是如许的答复。
他打仗到世人目光,仿佛都在嘲笑他,不由心中羞怒交集。
仓促的脚步声传来,倒是他的赋税兼刑名师爷田安,他进了后堂,只仓促往官邸这边过来。
知县没有直奏的权力,要一级一级的上报,如果上官要分好处,该如何让,等等。
高岐凤心神略松,但仍有些不悦,皱眉骂道:“出城演练也不与本官说一声,这个杨河,整日神出鬼没的……蔫到处地个坏,掘坏唠,把人柴哈唠……”
城内几个官也是大惊失容,幸亏各门虽北岸乡勇看着,但各门都有民壮社兵协守,问西门的守军,说天未亮,杨大人一行就从西门走了。西门有总社周明远,杨大人与他留言,说出城演练,让城内官民不消担忧。
立时一股股激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他都顾不上,只是一个个翻看人头。看这些人头,皆双目凸起,直愣愣的盯着他,高岐凤都顾不得,只搞得满手都是血。
高岐凤还看到车队中有百匹马骡与一些粮草,目光闪动的看去。
他说道:“门生还到练总署廨问过,署内的廉攒典也是如许说。”
车辆中另有大堆缉获的兵器盔甲旗仗,一些盔甲还是镶铁棉甲,被火炮打得碎裂,看看这些残破盔甲,一看便是流贼中的老贼才气具有。
杨河这时叹道:“此战还缉获白银二千两,只是下官麾下伤亡也不小,抚恤夸奖都是大数字。下官就大胆向明府请赏,这些银两粮草马骡都拨入营中,奋发将士军心士气。”
西门圩墙外,人隐士海,众百姓挤着看,都是收回一阵阵赞叹。
高岐凤拿起几面大旗看,皆是破坏,血痕累累,有“闯”字旗,有“谢”字旗,看这端方,起码是流贼中的领哨才气具有,各别说各种的小旗标旗无数。
典史魏崑岗想要说甚么,但看杨河淡淡瞥来,身后各乡勇头子,都是精干冷冽。
高岐凤松了口气,不是不知所踪就好,本日上午,城内的官民俄然惊觉,练总署的杨大人不见了,世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杨大人现在可谓睢宁城的定海神针,他不见了,流寇来了如何办?
“甚么?”
他一急不悦,本地骂人的土语都出来了,随后轻咳几声,粉饰本身的失态。
田师爷只当没听到,他正要说话,俄然垂花门那边一阵鼓噪,有门子的仓猝劝止声,另有典史魏崑岗的吼怒声音。
对他来讲缉获这些,真的有资格说可惜了。
看完人头缉获,知县高岐凤完整放下心来,心中畅快难言。
“这么巧?还又大捷?”
另有县丞刘遵和、典史魏崑岗顾不得血淋淋,也是仓猝上前翻看。
看到他,高岐凤一喜,不过固然焦急,还是保持着养气,他缓缓道:“如何?”
这些缉获的旗号不得了,看来此次睢宁乡勇伏击大捷,打败的人,起码是流贼中可领军数千上万人的领哨贼头。
依此类推,就阵擒斩从贼三名颗,为首者升实授一级,世袭。不肯升者赏银十五两。为从者,给赏。
高岐凤惊奇不定,垂花门外魏崑岗等人脚步声仓促拜别,很快的,一个门子喝彩雀跃出去,向知县禀报导:“老爷,大捷啊,杨大人大捷啊,田野伏击流贼,斩首一千三百级,缉获旗仗兵器无数……”
看看那车上,一堆堆神采狰狞的人头,看看那海量的兵器灯号,看看那几百个被反绑动手,低头沮丧的流贼俘虏,杨大人说出城演练,成果却获得大捷,真真不成思议。
这捷报该如何写,功绩该如何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