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午,又是如雷的马蹄声响起,一群群延绵不竭的马队奔涌而来,这些骑士,个个罩着深红色的羊毛围领大氅,一色乌黑的铁盔铁甲,仿佛向前挪动的钢铁大水,倒是杨河领军到了。
世人都是无言感喟,随行杨千总、张松涛、常如松等人见入王城驻扎,本有游移,但见杨相公神情平平,也就安然。
汤河图向曾有遇禀报,瓮声瓮气:“队长,我等在西面防备,看那几个鞑子白甲马甲爬上了山,但最后又下去,骑马走了。”
昨天下午雄师达到了邹县,安息一晚,近中午,就到了兖州府城。
曾有遇道:“魏应嵩?”拿奇特的眼神打量他几眼,院中也有很多人看来,眼神非常。
那魏应嵩不明以是,慎重拱手:“多谢曾队长,多谢众位将军救了我等性命,魏某没齿难忘。”
看着越堆越高的金子与银子,不说新安军众兵士目炫神迷,就是一个个把总队官都是双目发直,呼吸困难。
为首一人,腰间插着两杆手铳,脸上蒙着口罩,恰是汤河图与一众哨探队兵士从山后转来。
曾有遇一收支院中就伸开手臂,大声道:“将士们,我哨探队又立大功,打死打伤鞑子不下十个,兄弟们一个死伤都没有,哈哈哈哈哈!”
本身人等也伏击鞑子,打死打伤了他们几小我,但最后流亡途中被鞑子追杀,持损了近一半的人手,这比拟起来,真是天差地远了。
年青人赶紧喝了一口,滚热的汤汁下肚,胃中暖暖的,精力就一振。
很快雄师安营安息,生火造饭,杨河令人唤来把总杨大臣、韩大侠父子、杨千总、罗显爵、张松涛,又有中军各队军官,来他安息的苑内吃喝议事。
曾有遇哼了一声:“算他们命大。”
也有卖力保护的翼虎铳手叹道:“唉,看长铳手兄弟杀鞑子痛快,我等却一铳未放,有些不甘啊。”
渐渐的,金饼与银锭堆成了小山,乃至中间另有一些银光闪闪的银冬瓜,每个都沉重非常,需求两三小我才气抬过来。
曾有遇笑着安抚:“你等是威赫,是保护,让持长铳的兄弟能够放心杀敌。各司其职,都有功绩。”
世人说谈笑笑往山上而去,厚底军靴踏在积雪上沙沙的响,带着齿印,个个身形健旺,精锐不凡。
世人围着金山与银山,杨大臣用力的喘气几口,哈哈大笑起来。他中间的韩大侠亦是失态。
终究,众将吃喝告一段落,杨河喝了口茶,缓缓说道:“好了,该说闲事了。”
杨河叹了口气,进入山东各城后,就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流水般的金饼与银锭被搬来放在杨河面前,那银锭皆是百两、五十两一锭,上有鲁府的铭文戳记。金饼上有百般的吉利图案,金光闪闪,耀人眼目。
一哨探亦道:“此次痛快,特别最后的万人敌投掷,炸得鞑子们哭爹喊娘。看他们伤亡不小,我们若追下去,或答应以将这些鞑子尽数打死。”
城南为住民区,三纵三横的街道,因为是新扩的兖州城区,低凹地较多,水塘湖泊星罗棋布。
世人堆积一起,上了山顶,这边正有几个兄弟用铳指着先前那帮攻击者,见曾有遇等人上了山,这群人都是畏敬看来。那为首的青年“魏爷”细心打量曾有遇等人,眼中有着震惊。山下的战事他们都看在眼里,这群官兵伏击十几个精干的鞑子白甲马甲,打死打伤他们一大半的人,已方竟是一个伤亡的人都没有。
进入城内,就见满目疮痍,塘湖并街路尸骨若山颠,到处是扑倒的死难者尸身,房屋成片的倾圮烧毁,有些至今余烬未灭,氛围中伸展着难以描述的焦糊味与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