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都、邓飞熊本要把郭长清、王秀、江樊带上来鞠问,可巧有火判官周龙等人来到,叮咛李宾临时把他们押在前面,驱逐大众出去,相互相见。将他们的从人、马匹安设在后院,方落座献茶。紧跟着三尺短折丁皮虎到,与大师见礼,随即就把东方亮的请柬摸出来与法都、邓飞熊看了,然后摆酒。皮虎问周龙:“你们几位,这是要上南阳府么?”周龙点头说:“恰是。”皮虎说:“你们的请柬是赫连齐、赫连方与你们送去的,是与不是?”周龙说:“我们没见着请柬。”皮虎说:“如何没见请柬?”周龙就将白菊花的事情学说了一遍。邓飞熊说:“如何另有如许一件事情?”张大连说:“连柳大哥、周四哥,全都吃了晏寨主的挂误。晏贤弟上鹅峰堡去,大抵一二日准来。”邓飞熊问说:“现在虽有东方大哥请柬来到,却连一面之交也没有,久闻东方年诚恳系好交友之人。”细脖大头鬼王房书安说:“那老哥准准的是好交朋友,普天之下并无第二。”小韩信张大连说:“满是你晓得。”房书安说:“公然我晓得,我比你年长几岁。”平日他二人本就不对,房书安好说大话,小韩信爱拦他,故此他二人不对。张大连听他说大几岁,就问:“你晓得的事多,东方大哥他的先人叫甚么名字?”房书安说:“叫你问不住,外号人称九头鸟,名字东方保赤。”张大连说:“不错,你晓得他先前做甚买卖?”房书安说:“先前亦做绿林,可与绿林分歧,一二年不定出去做一号买卖不做,若要做一次,就奔京都公伯贵爵、皇上大内、大府财主做这一次买卖,饱载而归。真有奇珍奇宝代价连城的东西,另有多少陈列。做这一次返来,三五年不消出门,充足用的了。再者他那操行不像我们,在家内交友官府,谁也不知他是绿林豪杰,可称得出入接官长,来往无白丁。”张大连说:“你晓得得了这些宝贝都放在甚么地点?”房书安晃着脖子哈哈大笑说:“你更问着了我了。统统值钱宝贝,他家内有一个楼,叫藏珍楼,俱都放在内里。”张大连问:“这第一宝贝是甚么东西?”房书安说:“就是那口鱼肠剑,由战国时专诸刺王僚,直到现在,叫他们上辈由土中得出。这座楼就为鱼肠剑所盖。”邓飞熊说:“怪不得房爷说的话大,真晓得事多。”房书安听人一夸奖,话更说大了,说:“张贤弟,你别瞧我年虽小,普天下豪杰我熟谙多一半。”张大连说:“你这话更加大了,绿林你认得一半,大抵侠义也可认得。”房书安说:“七侠五义,南侠仕进,北侠是辽东人,当时我在辽东空中,北侠小哪,有人带他到我们店内,要给我叩首拜我为师。我瞧这孩子没有甚么大转机,是以充公。五鼠五义更差多了。那几个耗子,不敢与我们论哥们就是了。”张大连哈哈大笑,说:“有个穿山鼠徐庆,他的儿子现在可大大驰名。”房书安却连连摆手,晃着脑袋说:“不可,不可,差的多。徐庆是我把侄,他的儿子不就是我孙子么?”
徐良说毕回身进了庙门,把那死尸提将出来,扔在山涧内。复又出去,直奔内里,过了两层大殿,又瞥见单有个西院,蹿上东房后坡,跃脊又到前坡,只见五间上房,屋内灯光闪闪,人影摇摇。山西雁近前俯身一看,只见内里高高矮矮,一个个狰狞怪状。上首是火判官周龙,另有金箍梵衲邓飞熊,披垂着发髻,箍着日月金箍。面似喷血,凶眉怪眼,狮子鼻,阔口重腮,大耳垂轮,赤着背膊,穿一条青绉绢的中衣,高腰袜子,开口僧鞋。胸膛厚,背膀宽,腹大腰圆,脸生横肉,实在凶暴之极。本来邓飞熊从清境林逃窜,又到了准提寺,这庙中有一名净修老衲人,邓飞熊把老衲人杀死,连火工道人尽都丧命,他就做了庙主。法都由九天庙叫人追跑,也奔准提寺而来,这两人就在庙内相会,相互全数说了本身来源。法都打发本身门徒飞腿李宾探听天然和尚的官司,本要约会邓飞熊前去劫牢反狱,不料李宾返来讲差使解往开封府,由庙前颠末。他们下山,就把差使劫上山来。拿了千总郭长清,守备王秀,马快江樊,杀了班头秦保,追散护送的兵丁。来到山上,叫天然和尚重新改换衣衿,朱二秃子也换了衣裳。吴月娘有他本庙中妇女奉侍,艳抹盛饰,穿戴起来,好服侍徒弟们,又安慰翠姐顺服和尚。翠姐总想要寻拙志,反被那些妇女捆住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