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昭长睫一颤，又怔住了。
“师父！”沈言昭手扯着衣袖，内心有如千万只蚂蚁在爬着，她软声哀告道：“师父，奉告我，好不好？”
“别哭了。”墨行衍笑笑，道：“这些日子如何这么爱哭？”
墨行衍接管了她，她本该欢畅的，可眼睛一睁一闭。却滚出来几滴泪水。
辛阳对着两人点点头，道：“墨师叔，沈师妹。”
法信是世尊那一辈的人物，与墨行衍说话时，沈言昭这些小辈天然不能在场，但沈言昭还需辨认哪位和尚是宛漫千最后动手的目标，便和墨行衍一同流了下来。而南一铭和辛阳便跟着低阶弟子去了配房安设。
“言昭……”
一方面，明空寺对卜天龟壳一事将信将疑，而沈言昭也拿不出更加可托的证据来证明甚么。而另一方面，天虞四人在明空寺也多有不便。究竟上莫说是四人，即便只要一人，也够明空寺高低鉴戒了。
墨行衍心下略安，法空并没有把话说死，这件事情转圜的余地便还大。能先住下来，也总比立马被人轰出去要来得好。
她心底从小就埋下了这么一句话，却没想到，本日还能看到如许的一个墨行衍。
未几时，一行四人便到了明空寺。
天虞中对修行品级的分别分为初阶、中阶与高阶。与初阶七层如许浅显的观点相较，中阶和高阶的分别便显得飘忽很多。此中有一点便是——并非修行到中阶之人，便必然能短长得过结丹期的。
人间没有甚么事，是师父做不到的。
沈言昭一转念，便问：“方丈大师，先前天虞送过来的赵昌，与我是旧识……叨教他失落前的环境到底是如何样的？我在占卜中看到他被拴在一处平台的十字架上，这是如何回事？”
南一铭恐怕就属于后者，现在也正渐渐地在积累着力量，只等一个机会。
可说道等候，沈言昭又何尝不是？
此来明空寺也不知得待上多久，卜天龟壳只能闪现出丹青，却没法显现时候。沈言昭四人是本着来早不来迟的心态仓促前来，因此墨行衍与明空寺的谈判也就艰巨了很多。
“真够婆妈的。”玄黄在识海中不屑的撇嘴说道：“如何现在修真界的民风变得如此分歧？”
“莫要再哭了。”墨行衍凑上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吮去了一滴泪珠。沈言昭的脸上立即染上淡粉，泪水总算是止住了。
法空沉默不语，面对沈言昭的说辞连个正眼都没给。
沈言昭莞尔，常日里玄黄一向趾高气昂的，偶尔见玄黄这么暴躁的模样实在非常风趣。
法空略略动容，但让四个别派弟子在明空耐久住着，却也没有先例。他想了好久，这才松口道：“此事临时非论，你们临时在明空留上几日，看看环境再说。”
“方丈大师所言亦是，小辈便先叨扰几日，其他之事，容后再议。”
“我只是照实相告罢了。”沈言昭无辜地看向那名和尚，问道：“不知赵昌到底所犯何错，要被绑到十字架上在骄阳下曝晒？”
沈言昭从未见到墨行衍有如此逞强的时候。在她内心。墨行衍向来如山普通，比甚么都可靠。
沈言昭听着，眼泪却止不住，还是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墨行衍无法地轻叹了一声，抬手抹去了她面上的泪水。
“师父，我们是师徒。”
沈言昭心间重重一颤，酸软涩然的感情涌了上来，将她淹没，无处宣泄。
沈言昭赶紧道：“方丈大师，是非弟子扯谎，只是卜天龟壳的占卜据传是百试百灵，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更何况佛门之力对魔族天生压抑，被选作最早动手点亦不奇特。如果能够禁止宛漫千对您动手，接下来的局势便能有所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