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管如何想,就是进不去,仿佛本身与识海之间隔了一层甚么。
“那就好。”沈言昭双手环过墨行衍的腰,抱得更紧了一些。
忌讳,毕竟是忌讳。
“长洲那边好歹是个神仙,不会难堪我一个结丹期的弟子的。”沈言昭放手昂首,看向墨行衍道:“反倒是师父在明空,得重视些。指不定宛漫千甚么时候就来了。”
“那便只能不公允了。”墨行衍手搭上沈言昭的腰,将她揽到了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
沈言昭练习身法也才不过一个多时候,墨行衍仍旧在主殿那边议事,尚未返来。眼下又并非埋头打坐之机,她想了半晌,便将长夜拿出来练习剑诀。
“没有。”墨行衍兀自坐下,倒了杯茶水渐渐抿着。垂眸不看沈言昭。
墨行衍昂首看她半晌才道:“我不喜好你和刚才那人一起。”
她晓得,他们此举绝对见不了光。即便师父已经接管了她,也仍然没法公诸世人。师徒这个身份,既是沈言昭最依靠的。又是沈言昭最烦恼的。
“我想,或许铃铛能让长洲的女仙放我们出来。”
净尘点头,道:“客气了。”说着,他又看向沈言昭,问道:“施首要回中区了吗?”
净尘摇了点头,道:“明空中并无此种兵器,二十几年前去天虞插手尧光会武时才初度见到。”
净尘的面色略略一沉,低声念了句佛号,道:“原古涵师弟在天之灵亦能保佑我们。”
“为何?”
“那我便唤你师妹了。”净尘目光移到沈言昭身后的长夜上,赞道:“真是好剑。”
“另有,若你想去长洲,得先回天虞把铃铛带上。”
“不是。”墨行衍手覆上沈言昭的,解释道:“天岚长得很像我的一名故交。”
“她让我先回天虞把铃铛带上。”
墨行衍看她这个模样,面色刹时就软了下来,还是嘴硬:“没有。”
为今之计,只要能过一日是一日,能相守一刻,是一刻。
净尘微微一笑,双手合十略施一礼,便带着这一群人浩浩大荡地回了中区。
沈言昭伸手去抚平。软声道:“师父,让我去吧。”
“真奸刁。”沈言昭在暗安闲心中喃着,身材却因墨行衍的体温而暖了起来,仿佛身置温水当中。
“好。”
沈言昭回身将房门关好,坐到墨行衍身边的凳子上,问道:“如何了?”
“二十几年前?”沈言昭心中缓慢算了算,道:“那次的尧光会武我也有插手。但未曾与明空寺弟子比武,败在了云崖古涵师兄部下。”
“就因为这个?”沈言昭哭笑不得,道:“云天是我朋友,我来天虞的时候,最后见到的便是他。净尘师兄早上为我带路,也只是点头之交。”
“我……我进不去识海……”
两人正谈着,墨行衍便从门外走出去。
“本来是如许。”
“是我天虞天工峰的万炼师叔打的,本不该给我,是仗着师父的干系硬抢来的。”沈言昭将长夜拿到身前来,谛视着剑身微微一笑,复又昂首问道:“净尘师兄也识剑?”
“大师二字担不起,你我平辈,我修为略比你高些,如果情愿。便唤贫僧一句师兄如何?”
沈言昭摁住墨行衍想要提茶壶的手臂,嗔道:“师父!”
墨行衍看沈言昭的脸刹时通红,便知玄黄必然对她说了甚么。半晌等她面色规复,才又问道:“玄黄说甚么了?”
净尘路太小院,想起沈言昭便住在此处,便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出来。
“师父……”沈言昭又惊又疑,如何也不敢信赖心中所想,隔了半晌才犹疑道:“你莫不是妒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