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鬼谷那边暗卫又来信了,催促主子从速启程,前去密地”,一个扮相甚异的侍从跪地禀告道,其白衣白带,戴着鬼脸白皮面具,左肩刺着个“天”字。
“阿弥陀佛,现下看来,也是这大虫佛缘深厚,有次造化”,圆意双手合十,念一声佛号,慨然叹道。
萧暄那日率保护上山,名义上行的是镇国寺后门,实则乃是中门,只要本寺一众很有资格的僧侣才晓得真正意义的后山,他们亦不敢随便冒进,更不消说外来之客。
晦明见状,也未几做解释,领着圆意晃闲逛悠地平常日里人迹罕至、孤单萧索的后山禅院行去...
就在两师徒扳谈之际,那血纹大虫倒是很快折返,凭地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响轰隆,振得那山谷也动。只见其调回身子,虎头背向晦明,再把它的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
“师叔,这长相狰狞的大虫还真是灵气实足,师叔之言,它竟然听出来了,真是希奇得紧”,圆意收了架式,走到晦明身边,啧啧奖饰,眼底一片赏识之意。他以来往这后山次数未几,且那大虫也不尽在,是故不甚熟稔。
晦明也不焦急,上前几步,呼吸吐纳,带着几分真气,一字一句道,“无尘,老衲知你已是隐居,不睬人间滋扰。但你凡根未断,怎可埋头修行?可还记得六年前老衲对你的那番肺腑之言,现在时候已到,机遇交汇,该是你出山之时,你怎可又如此做派?”
“师侄服膺”,圆意固然不明深意,但还是应了声。
大虫望向这二人,爪子猛刨几下火线黑土,低吼阵阵,口露钢牙,鉴戒之意昭然若示。
合法单璃冥思之际,身后某处的暗影俄然一阵爬动,旋即一道红色的影子便是闪现而出,白影冲着单璃恭敬哈腰,谦虚隧道:“主子。”
这道白影也是普通打扮,白衣白带,带着鬼面白皮面具,不过声音却与先前那人分歧,相必是另一保护,“主子,宫里来动静,宣元殿上,穆索尔向梁国逼婚,要求将五公主萧灵曦嫁于他为妻。丞相称一众主和派附议将公主远嫁,而荣亲王一派则是果断抵抗。两党争论不下,肃宗天子命令搁置,临时不议。”
“蜜斯,圣尊几次命令,怕是也有了一丝火气,依部属之见,蜜斯此次在梁国将归程一拖再拖,族内那一众老不死的,怕是早已心存不满。唉,落下话柄,总归费事。”单璃身边一名白衣青年玩弄动手中锋利匕首,面上一丝玩味之色。
圆意闻言,放下心来,再细看那大虫时,但见毛披一带黄金色,爪露银钩十八只。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戟。更加独特的是这只大虫体型较平常更加巨大,腹下更是生出一圈圈血纹,素净刺眼,奥秘非常。
忘忧山上,云遮峰顶,日转山腰,风景无穷。
“那是天然,别看现在这厮如此凶悍结实,虎威正浓。当年无尘与老衲救下它时,不过出世一月,赢弱不堪,奄奄一息。终究还是无尘留下了它,日日喂以珍禽走兽,辅以奇花异草,养精蓄锐,才有了本日这般精干。”晦明忆起旧事,眼睛微眯,神采放空,缓缓道来。
合法达到目标地的圆意四下活动筋骨,筹办歇一歇时,只见山凹猛地刮起一阵冷风。风过处,那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树背后,奔雷也似吼了一声,扑地跳出一个吊睛白额锦毛血纹大虫来,虎视眈眈,愣的慑人灵魂。
晦明禅师望了一眼,笑着摆了摆头,“师侄何必严峻,这大虫被那无尘养了好些年,慧根深种,灵性实足。眼下它只是守着这周遭几里地,存着摸索之心,防备扰乱者罢了,不会私行伤人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