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唱毕,沈贵马上叫了声“好”,脸上两侧肥肉颤了颤,便将本身的酒杯斟满,递向柳烟道,“我的心肝,但是唱乏了罢,先喝一杯润润喉,爷我疼惜你的紧。”
“不不,爷与蜜斯干系匪浅,实不相瞒,我家蜜斯姓单名璃...”
只应了句:千总官威卖不成,反做躺地杀猪叫。
萧暄一怔,转头看去,一个着绸子的掌柜模样的男人悄悄站立,被亲卫挥刀挡住,靠近不得。
唉,这个几岁的奶娃娃,不知身后是哪号人物,当真油盐不进,莫非是本身本日出门没看皇历,如何凭地惹上这个煞星,夙来的仇家里没这个小儿啊!
房间里寻欢的长幼爷们并一众陪酒女、侍从小厮等闻言,仓猝起家,齐齐涌出房间,柳烟看了沈贵一眼,迟疑半刻,也是拜别。
“够了,事到现在,我让你死个明白!你滥用私权,剥削粮饷,导致兵士挨饿挨冻,摆荡军心,坏我大梁战备,此一罪也;你大宣淫威,逼迫部属,当街差人殴打朝廷武官,废弛纲常,视军规军法如儿戏,此二罪也,你悲观待练,不思报国,从无清算规律,步队如散沙一盘,却整日沉沦青楼倡寮,只图小我欢愉,尸位素餐,罔负天恩,此三罪也。三条大罪,数罪并罚,死十次都难以赎罪!”
萧暄站在沈贵面前,杀气腾腾。
沈贵耷拉着脑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唯唯诺诺。
“酒是个好东西,下官自是喜好”,沈贵猜不透由头,只得老诚恳实应对。
那脸上敷着厚厚胭脂粉的柳烟靠着眼神迷离的沈贵,嘴角一抹若隐若现的幽媚笑意,一头乌发淌在那圆润香肩上,乌黑的颈项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红色抹胸带子,双肩丝绸已是掉落至肚腹处,白花花的光膀子,一览无余。
是故这日,得了银子,沈贵在天香居定了桌,便邀上一干狐朋狗友,都是些飘荡后辈,似烂泥扶不上墙,再唤来柳烟并一众俏妇儿陪酒,想来一个不醉不休,纵情声色到天明。
沈贵底下的保护主子,只需得两三下,便十足被礼服。
屋里的人一概被禁住,早就吓破胆,全蹲在地上,瑟瑟颤栗,祈求这进屋的主不要找他们费事。